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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7,番外——《因为爱情》我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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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川风抬起骨节分明的右手,揉了揉眉心,似乎只有在没人的时候,他才敢露出自己的疲惫。

    “说说看。”

    他的声线一如既往的优雅深沉,可如果仔细听,是能够在那道声线里听出一丝紧张情绪的,虽然他隐藏的很深泗。

    电话那头的男人似乎在翻阅着资料,有纸张摩擦的声音透过无线电波传过来,“陆总……我连续咨询了五六名医学院的教授和博士生导师,查到了,确实是一种关于神经麻痹类的毒药,那种毒药会使人长期昏睡,在现代医学史上,只有美国的一家私立医院对此种毒药有临床病史的记载,经过精密的研究,治愈率为百分之八十——”

    说到这,男人的声音有几秒钟的停顿,随即欲言又止的道,“陆总,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唐”

    “但说无妨。”

    陆川风握着电话的手用力到泛白,没有人知道,他现在的内心是怎样一片煎熬。

    “下这种药的人,一定有深厚的医学知识,并且十分熟知这药的药性和剂量,要知道,这药在下的过程中,稍有一点差错,就很有可能会闹出人命,心思缜密的程度,简直令人胆寒。”

    “有这种人在身边,陆总……一定要小心。”

    男人的声音不断的透过无线电波传过来,每说一句,就让陆川风的心坠落一下,最后就像沉入深不见底的冰窟之中,冰冷几乎可以让人停止心跳。

    静默了几秒钟,他才说道,“嗯,继续查,越详细越好,还有,不要露出蛛丝马迹,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我明白了,陆总。”

    将手机信号切断后,深邃的眸光越过熙熙攘攘的用餐人群,准确的捕捉到了叶缇的方向,这一眼,袒露出的情绪十分复杂,复杂的根本就让人捉摸不明白。

    叶缇因为趴着,听力反而变得更好,也很容易的就捕捉到了那道熟悉的男人脚步声,她甚至能够想象的到,他迈着那沉稳有力的步伐时,脸上的表情。

    声音越来越近,近到她的心脏都忍不住的开始疯狂律动起来。

    下一秒,一道温热的触感就从头顶传了过来,似乎在温柔细致的摩挲着她的秀发,带着十足的宠溺,有幸福感在心里蔓延,逐渐的,甚至有满溢的趋势。

    再也装不下去,她只好慢慢的抬起头,杏眸里有着隐藏不住的爱意和感动。

    “阿风,接完电话了?是公司的事情吗?”

    陆川风嗯了一声,大手抚上她的唇角,暧昧的摩挲了几下,才划出抿住的发丝,声线温润好听,“有没有好一点?脸色怎么这么不好,要不我现在就送你去医院吧?”

    叶缇激动的摇了摇头头,又觉得这样的反应似乎太过了,抬手,覆上了他放在自己脸颊上的大手,上面有让她留恋的温度和触感,性感的唇角慢慢绽放出一丝微笑,那是一抹很少有男人能够抵抗的魅惑微笑。

    “没关系的,阿风,我是看起来那么娇气的人吗,老-毛-病了,只要吃点药就会好的!来,你陪我坐一会儿。”

    叶缇挪动身子,坐在了靠在窗边的位置上,她拍了拍身旁空下来的位置,示意他坐在她的身边。

    陆川风挑了挑好看的眉毛,什么都没说,就坐了下来。

    刚刚落座,女人的一双柔若无骨的双臂就缠上了他健硕的臂膀,几乎没有什么重量的头,轻轻的靠在他宽阔的肩膀上,随后,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阿风,只要有你在我身边,苦都会变成甜的,答应我,永永远远都不要离开我。”

    陆川风的背脊贴着餐椅的椅背,听到她的话,交叠的双腿变换了姿势,“怎么突然这么说,你从来都不是患得患失的人。”

    叶缇有片刻的沉默,似乎在思虑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她心里明白,有些话,不适合憋在心里。

    “阿风,我看似风光无限,有着令人艳羡的家世权利,可从小到大,我并没有哪天是真正开心快乐的,直到遇见了你……我才知道,我也可以和普通人一样,开心快乐的活着,而不是每天行走在筹谋算计中担惊受怕,怕那些背后随时会射来的冷箭。”

    泪水在眼底蔓延,声音随着口腔和鼻腔溢满的酸涩而微微变得尖细沙哑,她尽量控制住声音里的软弱,继续道。

    “那天我看见你为了救她,连命都可以不要,我突然

    tang好羡慕她,我就在想,如果被困在船里的人是我,你会不会也像那晚那样,奋不顾身,可我终究不是她,也替代不了她,阿风,你愿意给我一次机会,让我替代她在你心里的位置,嗯?”

    陆川风听后,依然是一阵长久的无声的沉默,没有人能够猜到他在想什么,或者说,从没有人能够猜透他的心思,他就像一个迷雾般的男人,就算再如何的抽丝剥茧,也让人看不到其中的本质。

    他的沉默,对她来说,无疑不是一种难堪和尴尬。

    可她也知道,有些事情,不能操之过急,尤其是让一个男人将一个女人从心里连根拔起,这对他来说本身就是很难做到的事情,并不是着急就能够解决的。

    在这种难堪和尴尬的情绪中煎熬了好一会,正打算出声缓解,餐厅服务员却在这个时候走了过来。

    像这种高级餐厅的服务员,办事效率都很高,没隔几分钟,就将买来的药片送了过来,又端来了温开水,叶缇就着温开水服下药片,十几分钟后,胃痛胃胀的感觉终于有所缓解。

    恢复了一些力气,她托腮,含情脉脉的看着身边的陆川风,“我这胃就是不禁折腾,年轻的时候操-劳过度,经常熬夜,又不按时吃饭,结果就得了这么严重的胃病,阿风,现在仔细想想,人似乎只有在生病的时候才知道,有什么千万别有病,真的太折磨人了。”

    “怎么把自己说的那么老?明明还很年轻啊!”陆川风绷直的嘴角,缓和了一些弧度,难得的说笑,“不过,让你有这领悟也是件好事,也能让你记住,胃不好,就要少吃凉少吃辣和油脂太多的东西,也会减少对胃造成的负担和二次伤害。”

    叶缇紧紧的咬住红唇,感动的点头,“有你在我身边真好,阿风。”

    就这样依偎在他的肩头上不知道多久,直到胃部的不适彻底消失了,两人才并肩走出了这家法国餐厅。

    推开餐厅的门,与餐厅的明亮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夜幕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悄悄的来临了。

    黑蓝色的天空像是泼墨后的大肆渲染,洋洋洒洒地铺满了整个天空,晦涩的压抑着,下雪后,整座城市被升腾起来的雾气笼罩着,高楼大厦都像海市蜃楼一般,时隐时现,悬浮在云雾里幽幽的飘荡着。

    路两边的街灯犹如流动的星斗,不停的变化着角度和亮度,闪闪烁烁,让人如置身梦幻一般迷离。

    纷纷扬扬的雪花在不断飘落,一大一小的脚,踏着铺满雪的街道,映出一深一浅的脚印,前面只有无尽的白雪,后面的脚印则在飘落的雪花中消失,路灯发出有点暧昧朦胧的橙色,这样的场景,将两人映衬的像漫画中的男女主人公。

    叶缇微微侧眸,看着两人被路灯拉长的身影,拿出白色风衣口袋里的手机,将这一幕拍摄了下来。

    看着亮起的屏幕上拍摄下来的画面,仿佛带着甜蜜的滋味,让她的笑更加甜美了。

    “阿风,看,我们的影子,我要将这张照片设成屏保。”

    陆川风瞥了一眼,“你们女人似乎都喜欢在这种画面上找感动,看起来真的有那么感动。”

    “听你这话的意思,还有别的女人在你面前拍过这种照片,是谁啊?那个黎夏?”

    “如果我说是,你会怎么样?”陆川风的话根本就听不出真实的情绪,让叶缇的心一阵的恐慌。

    叶缇收起手机,看着街道上没有尽头的白雪,“阿风,我不知道你和她之间有过多少回忆,但我发誓,总有一天,让你忘了她给你的恨意和伤害,重新获得快乐,我发誓。”

    陆川风点头,“但愿如此。”

    下了雪,路上的车辆渐渐变得稀少,只有路灯发出昏黄的光线,照亮人们回家的路。

    陆川风要送叶缇回去,叶缇摇头拒绝了。

    “我打个车回去好了,一个南一个北,实在不顺路,雪天路滑,早点回家休息吧!”

    陆川风有些累,也没有过多的勉强,“那你回去好好休息,晚安。”

    “晚安。”

    男人的身影混着雪,倒映在女人的眼眸里,深刻,隽永。

    ……

    陆川风迈着沉稳有力的步伐向前走,两分钟后,走到了餐厅不远处的停车场。

    上车,钥匙拧动起火,踩下油门

    ,下一秒,车子像箭一般蹿了出去,他的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熟练的操作着方向盘,在十字路口旁,一个利落的转舵后,车子缓缓的滑向了主道上的车流。

    这个时间,正是苏黎世夜生活开始的时候。

    车子向前,行驶到市中心时,入目的都是这个城市的繁华和喧嚣,寒风瑟瑟,匆忙的人群,来往的车辆,天空飘落的雪花,以及五颜六色,晶莹剔透的霓虹灯影,将城市的夜映衬的更加迷人。

    如果以现在这个心情,在青州的话,他肯定会给老白打电话,出来喝点酒,可这是苏黎世,没有老白,也不会有掏心掏肺的朋友陪他喝酒。

    打了右转向车灯,在有停车标识的地方,他踩了刹车,车子缓缓的停下后,他从裤袋里拿出烟盒,抽出一根烟点燃,深深的吸了一口,缓解了涌上来的烟瘾。

    将车窗半降,蓝白色的烟雾顺着车窗缓缓的飘出去,微微转头,一双深邃的眸子看向车窗外,各种新年气息扑面而来,他笑了笑,原来不知不觉,明天就是跨年夜了。

    又是一年,心境却没有任何改变,是因为老了吗?

    可为什么那么多人都说,三十而立,是男人美好的人生刚刚开始的年纪。

    他又将手中的香烟凑近唇边,深深的吸了一口,或许吧,但对他来说,毫无意义。

    正陷入这种不知从何而来的情绪中时,静谧的车内突然响起了一阵刺耳的手机铃声,他看着亮起的手机屏幕,是一串熟悉的号码。

    “陆总,林北辰已经派专机送黎小姐去美国了,似乎也查出黎小姐昏睡的原因了。”

    陆川风伸手再次将裤袋里的烟盒拿了出来,抽出一根点燃,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冷静下来。

    “几点起飞?在哪里起飞?”

    手机那端的男人回答,“在苏黎世国际机场,现在离飞机起飞还有二十五分钟。”

    他抬起左手,看了一眼上面名贵的钻表,二十五分钟,从他停车的地方赶过去,时间上很紧迫,但还有机会。

    “想办法,把她弄出来,我很快赶到。”

    “明白了,陆总。”

    ……

    黎夏觉得自己睡了很久,久到整个身子好像已经麻木到失去了知觉,她很想睁开眼睛,但觉得太累,睁不开。

    耳边不停的有声音传过来,不大,她却听的清清楚楚。

    虽然睁不开眼睛,但她的大脑还可以运作,她努力的回想这是哪里,怎么会来到这里,可大脑中是一片空白的,没有一丝回忆可探寻。

    就好像,就好像她的脑子被人动过了,并清空了里面所有的回忆,她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姓什么,有没有家人。

    这种感觉好可怕,就好像置身在一片茫茫的大海中,随着海浪,浮沉飘摇,却找不到一个落点。

    “她怎么样了?怎么还没醒?”

    一道非常优雅成熟的男人声线在耳边响了起来,她觉得这道声音很熟悉,但却想不起来这道声音的主人长什么样子,最后,想到脑袋都疼了,也什么都没有想起来。

    “药物还在身体里稀释,这个时间没有醒过来,也属于正常现象,陆总不用过分担心。”

    随后,就是一阵纷乱的脚步声响起,渐渐远去。

    听他们的对话,自己似乎在医院里,那么刚刚那道男声是谁?是对她来说很重要的人吗?

    心里很烦很乱,她再次试着睁开眼睛,可无论怎么努力,还是睁不开,这种感觉,就好像陷入梦魇般的感觉。

    病房里很安静,安静到她清清楚楚的听到了病床边的另一道呼吸声,似乎是个男人,呼吸中散发着一股香烟的味道。

    下一秒,一道带着温热触感的大手覆上了她的脸颊,似乎在爱怜温柔的摩挲,这种抚摸的手法,就好像她是他很珍惜的人。

    “黎夏,你还真是会折磨人,从过去到现在——”

    心中有一道声音催促她睁开眼睛,看一看眼前这个男人的模样,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这一回,终于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病房棚顶的白炽灯有些刺眼,她皱眉,想抬手遮住那道刺眼的光线,站在床边的男人似乎察觉到了她的

    想法,高大的身影挪动了下,遮住了她头顶的大片灯光。

    没有了刺眼的光线,她肆无忌惮的打量起站在床边的这个男人,他蓄着一头修剪利落的黑色短发,浓密的眉下是一双如黑磐石般澄亮耀眼的黑瞳,闪着凛然的英锐之气,削薄轻抿的唇,面部轮廓完美的简直无可挑剔。

    他上身是一件整洁干净的英式细条纹衬衫,下身是一条黑色修身的西裤,细条纹衬衫的领口微微敞开,健硕养眼的肌肉线条也慢慢的展露在人的眼前,衬衫的袖口卷到手臂中间,露出小麦色的皮肤,腕上是CK最新款的一条精致简约全钢镶钻腕表,不俗的品味,在穿着打扮上显现的淋漓尽致。

    第一眼,就给人一种社会成功人士的感觉,精英气场十足。

    “请问你是……”

    黎夏的脑海里有许多片段闪过,都是关于眼前这个男人的,场景似乎是一所大学,环境很好,她跟在穿着白衬衫的他身后,脸上的笑容明媚如春,片段里,她偶尔还会做出很疯狂大胆的动作,或者主动亲吻他,或者主动拥抱他,完全没有了女生的矜持。

    只是,她忘记了他的名字,怎么也想不起来。

    陆川风从裤袋里取出烟盒,刚想抽出一根烟点燃,那张毫无血色的苍白面容就映入了他的眼眸中,手上的动作一顿,深吸了一口气,他还是放弃了抽烟的打算。

    “黎夏,别告诉我你失忆了?那种剧情不太适合你我的!”

    他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轻蔑,虽然她不知道他的轻蔑从何而来,但她想,他们之间一定发生过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不然,他和记忆中的模样怎么相差那么多。

    “我……我是真的想不起来你的名字,我只记得在大学校园里发生的那些事情,我为什么会躺在医院里?生病了吗?”

    黎夏的一脸茫然,终于令陆川风冰冷的俊颜出现了几丝裂痕,他双手滑入口袋,似乎在消化着她失忆的事实。

    他深吸了一口气,“你感觉怎么样?”

    黎夏微微点头,“除了全身无力,其他的感觉都还可以。

    “嗯……你好好休息。”积压在胸口的愤怒和嘲讽,随着她的失忆,瞬间消失殆尽,陆川风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转身要走。

    她的手却在下一秒拉住他的大手,他回眸,眼睛里明显有着不可思议的情绪。

    “这里太安静,你陪陪我,好吗?”她的声线温柔,就好像真的回到了大学时代的那个黎夏。

    陆川风的脚步怎么也迈不出去,却又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只能微微点头。

    她满意的收回手,唇角漾起笑,就那么看着他,仿佛很怕他不信守承诺走出去似的。

    盯着盯着,眼皮就开始和眼睛打架,最后终于支撑不住,缓缓的睡了过去。

    陆川风站在病床边,确定床上的人儿已经入睡,并传来均匀的呼吸,才重新迈开脚步,走出了病房。

    夜里的走廊有些阴冷,他穿的少,走着走着,就感觉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拐角处,是楼道口,也是专供男人吸烟的地方,他从裤袋里拿出烟盒,抽出一根点燃,尼古丁的味道传入口腔的那一刻,他的心终于不似刚刚那么慌乱无措,仿佛一下子就平静了不少。

    刚刚那个样子的黎夏,他有多久没有见到了?甚至遥远的已经让他想不起来,心底有一道声音不停的问着他,问他愿不愿意重新看到这样的她。

    答案是肯定的,他愿意,但是会不甘,过去那两年的痛苦和不堪,在他心上烙印了太多的伤痕,一时真的很难痊愈。

    一根烟吸尽,他紧接着又点燃了一根,这时,裤袋里的手机震动了起来,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上面的号码,犹豫了几秒,才按下绿色的通话键。

    “谢天谢地,手机终于打通了,阿风,你现在到底在哪里?我和伯母都快担心死了,你……你怎么能一声不响的就消失,就不会考虑一下我和伯母的感受吗?”

    叶缇的声音带着哽咽,认识她两年,似乎从没见过情绪这么激动的她。

    “我没事,咳咳……”烟有些呛辣,他被呛的咳嗽了起来,将手机拿离耳边,等到呼吸平静了,才将手机重新贴回耳边,继续道,“有些累,出来散散心。”

    “你身体没事吧?”叶缇紧张的问。

    “没事,烟呛了一下而已。”他的声音带着些沙哑。

    叶缇松了一口气,“阿风,你从来不是这么任性的人啊,这次是怎么了,你都不知道,方氏的董事会和股东们都炸开了锅,你也知道公司离不开你的啊!”

    “有你父亲在,这些应该都不成问题。”陆川风淡淡的回应,似乎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阿风,我父亲是个有原则的人,他已经一次又一次的因为我,而修改自己的底线,你别让我太难做,也别让他太难做,好吗?”

    陆川风揉了揉疲惫的眉心,叹了一口气,“好,过两天我就会回去。”

    切断了手机通讯,他高大的背脊紧紧贴着冰冷的墙壁,微微仰头,让自己的脑袋和身体放空,几秒种后,他才走出昏暗的楼道,回到了病房。

    她睡的很熟,脸上的睡容也十分祥和安静,这一幕,就好像回到了十年前,初见她的时候。

    这些年,他们之间经历了那么多,那么有一方记忆清空了,他们之间是否能回到原点,从零开始?

    可他身边有对他恩重如山的叶缇,而她又有痴心不悔的未婚夫相伴,怎么想,他们之间似乎都没有可能了。

    黎夏,你让我怎么办才好呢?

    ……

    黎夏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她慢慢的撑起身子,靠在病床头,看着坐在病床边椅子上的他。

    他似乎睡着了,呼吸十分均匀,修长的手臂抱在胸前,似乎就连睡着了,这个男人都能保持迷人的姿势。

    看着看着,她忍不住的伸出手,去描绘他的轮廓,刚碰触到他的俊颜,男人就睁开了那双深邃的眸子,犀利的眸光直直的射向了她那双如水的眼眸中,大手同时抓住了她捣乱的小手。

    “我……我,我只是想看看你到底睡着了没有!”

    他的大手用了力量,疼的她皱起了眉头,“你先放开我的手,疼——”

    陆川风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松开了握着她手的大手,黎夏的手在半空中僵硬了一下,才缓缓的收回来。

    “饿了吗?想吃什么?”他问她,声音中不带一丝温度。

    “喂,就算是我在追求你,你也用不着这么冷淡啊!好像我欠了你多少钱似的,对了,你今年多大?是不是比我大?还是我们同岁,这是哪家医院,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我好想我爸和我弟。”

    陆川风看了她一眼,“你的问题怎么那么多?”

    “你回答我,我的问题不就变少了,别那么吝啬,快说啊!”她伸手摇他的手臂,一副你不说就别想让我罢休的样子。

    “这里是美国,我三十一岁,你二十九岁。”他回答的十分简洁。

    “美国?三十一岁?二十九岁?你是不是在开玩笑?如果我二十九岁怎么可能还在上大学,你的岁数更夸张,三十一岁,博士后都要毕业了好吗?”黎夏不相信,摇着头。

    陆川风的脸上依然没有任何表情,冷淡的就好像冰山一样,“谁说我们还在上大学,你我早已经毕业了,因为你的记忆出现了问题,中间有了缺失,所以才会只记得前面发生的事情。”

    “难道真的像你说的那样,我失忆了?不会吧,这么狗血的剧情?”黎夏挠挠头,怪不得她刚醒来时,他会说这样的剧情不适合你我,如果她是她的话,也会这么认为,毕竟这太狗血了。

    “那我为什么会失忆?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的心底莫名的升腾起一股烦躁,忽然站起身,“你的身体应该可以下床了吧?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出去吃饭,我到现在还没有吃早饭。”

    黎夏觉得自己并不是那种玻璃心的人,可面对他这样的冷淡,还是忍不住的会难受。

    “哦,好!”

    她下床,拿过衣架上厚重的外套穿在身上,然后趿拉着医院的拖鞋,跟在他的身后,这种场景很熟悉,可和记忆中的很不一样,或许是因为彼此的心境,也或许是因为他的冷淡。

    医院外面很冷,似乎刚刚下过雪,风吹过,透过衣服的缝隙灌进来,她赶紧伸出双臂环住自己来取暖。

    男人的脚步始终没有慢下来,黎夏咬唇,三两步追上他,伸手拽

    住他的手臂,一拉,他停住脚步,看向自己。

    “你为什么走那么快?我很冷,等等我不好吗?”

    陆川风抿了抿薄削的唇,好看的眉头蹙在一起,“等你就不会冷了吗?”

    黎夏学着记忆中的动作,伸手环住他健硕劲瘦的腰身,“这样就不会冷了。”

    她突然做出这样亲密的动作,让陆川风高大的身体僵硬住,他低头,看着她的发顶,上面盘着两个旋。

    “喂,你怎么不说话?”她一双如黑葡萄似的眼睛里不带一点杂质,干净到令人自惭形秽。

    “你这样抱着我,我们怎么走路?”好半天,他才出声,脸上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

    黎夏露出一抹明媚的笑容,“要不,你背我……怎么样?”

    他挑了挑眉,没说话,面色辨不出喜怒。

    “喏,如果你再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我数三个数,一,二,三……”

    话落,黎夏退开他的胸前,蹦蹦跳跳的绕到他的身后,“是你答应的,我没有逼你。”

    她很灵活,一下子就扑倒了他的背上,他好高,肩膀和背脊好宽阔,透着男人的阳刚。

    陆川风的身体僵硬到似乎已经不会动了,女人柔软的身躯就紧紧贴着他的背,那种触感,是一种语言形容不出的美好。

    “我要掉下去了!”她在他耳边大叫,催促他的手臂托住他的身体。

    陆川风的双手机械似的绕到身后,托住她轻盈柔软的身体,然后想都没想的就迈开了脚步,向前走去。

    他的高级皮鞋踩在雪上,发出吱吱嘎嘎的声响,她听着,觉得十分悦耳,无忧无虑的就像个小孩子。

    大片的霓虹灯影离他们越来越近,她的红唇凑到他的耳边,呼着热气,“喂,我们在一起多久了?结婚了吗?平时我们都是如何相处的?”

    二十九岁,三十一岁,在很多人的眼里,都已经到了适婚的年龄,黎夏虽然不记得很多,但他们从校服走向社会,这么多年过去,感情基础应该很好吧!

    “我们没有在一起过,也没有结婚。”他声音淡淡的传过来,在雪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什么?”黎夏惊讶,“怎么可能?如果我们没有在一起,你为什么要在我生病的时候陪在我的身边?还是……我做了你的第三者?”

    这个想法让黎夏的手足发凉,身体也变的僵硬了起来。

    “你的脑袋里到底在想些什么?我们就是普通的朋友不可以吗?”男人的声音依旧冷淡的让人难受。

    黎夏脑中的那些片段还在不停的滑过,原来这一切都是自己的单相思,这个男人根本就没爱过她,也没有给过她任何的回应?

    “真的是我误会了吗?对不起,我丢失了许多记忆,一时想不起来你我的真实关系。”她挣扎着要从他的背上下来,“在我那些有限的记忆中,还以为我追求你追求成功了!没想到是失败的,不过在那样的情况下,我们两人还能保持这么多年的朋友关系,真不容易。”

    他的双臂用了力,没有让她跳下去,“老实点,不冷了?”

    “你已经有女朋友了吗?还是已经结婚了,我在美国生病,你陪我在美国,她知道吗?”黎夏的心里充满了好奇,她想要真切的了解身前的这个男人。

    “如果我说她很生气很失望,你会怎么做?”

    黎夏失落的叹了口气,“让你走啊,我不想别人因为自己而不快乐。”

    “我们哪天离开,回去的时候,我亲自去向她解释,她应该就不会再生气失望了吧!”

    陆川风望着前面不远处的霓虹灯影,和路上的车水马龙,眼底却有着藏不住的落寞。

    “你还真是什么时候都大方。”

    他的自言自语还是跑进了她的耳朵里,她的双臂紧紧的搂住他的脖颈,“喂,八卦一下,如果我重新追求你,你会不会放弃你女朋友?”

    “我没有女朋友!”他否认了这点。

    “那刚刚说的那些都是你骗我的!”她放在他身体两侧的腿不满的晃动了几下,“我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你想要和我成为什么样

    的关系,我们现在就是什么样的关系。”男人难得侧眸看了一眼她。

    黎夏的红唇凑近他英俊的侧脸,“当然是想做你的女朋友啊!”

    “为什么?现在的我,对你来说,和一个陌生人没有区别啊!”

    “女人的直觉啊!”黎夏的身体不再僵硬,而是汲取了他身上的温暖,变得滚烫,“我觉得你是个很优秀的男人,会对我很好,也会很爱我。”

    她的唇继续凑近,双手抚上他的胸前,来回的摩挲,“喂,我说的对不对?”

    “你老实点,不要动手动脚的!”

    他的阻止反而让她的动作更加放肆,“喂,记忆中的我,每天都是对你这样上下其手的,我也没见你把我怎么样?”---题外话---PS:作者新浪微博:秦若虚sunshi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