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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4,她注定不是他人生的女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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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34,她注定不是他人生的女主角~

    他的身影十分高大,黎夏这样并肩走在他的身边,心里不知怎么的,会莫名的生出一股压迫感,她双臂伸直,垂在身前,一双白皙好看的双手紧紧的绞在一起,如果仔细观察的话,可以看出来,此刻的她真的非常紧张。

    两人虽然并肩走着,可肩距有些远,他长臂又将伞举的有些高,雨丝斜斜的打在黎夏的肩膀上,有些凉。

    他所住的男生宿舍楼离她所住的女生宿舍楼的距离不算近,以她的步伐走路,大概需要二十分钟,平时她觉得这段路程过于遥远,可此刻,她却觉得那栋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建筑物近在咫尺,黎夏从没有像这一刻一样,希望这条路是没有尽头的,她多么希望,两个人就这么走到白头偕老,走到时间的尽头。

    黎夏身着白色的蓬松纱裙,有风掠过,轻轻的吹起裙角,吹拂到他的身前,他感受到风的力量,微微低头,却看见她的纱裙飘摇的在自己黑色的休闲裤前,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感官刺激,或许因为性格天生冷漠,让他封锁了自己的内心,其实他不知道的是,越是这种人,越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才能感受到自己滚烫的灵魂。

    当然,也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也才会感到些许的空虚寂寞,这种时候,他的心里就会奔腾出许多平时不曾有的想法,例如,像大多数年轻人那样,谈场轰轰烈烈的感情,只是他每次想到这里的时候,就会立刻生出否定的情绪。

    也许是父母的前车之鉴,让他对人人都十分向往的爱情,产生了严重的抗体,会下意识的抗拒这种感情的到来,当然,父母间的感情,还教会了他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让他深刻的意识到,如果一个男人,在一无所成的时候,千万不要遇到对的那个女人,因为他给不了这个女人幸福,也注定无法让她幸福。

    就算受不了男女间荷尔蒙的吸引,也要时刻保持清醒,千万不要随便许诺,相爱时,山盟海誓可以增加两人的感情,而不爱时,山盟海誓只会成为伤害彼此的利器,只要稍稍一碰,就会鲜血直流。

    他微微侧过头,看了一眼身边的黎夏,她似乎很少穿高跟鞋,明明在女生堆里不算矮的她,却常常被一群穿着十几厘米高跟鞋的女生比下去,也因此会显得她很瘦小,不过她也的确很瘦小,至少在他眼中,她太瘦小了,好像风轻轻一吹,她就会被吹跑一样。

    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她身上最引人注目的地方,就莫过于她那头浓厚乌黑的披肩发,蓬松的刘海儿垂挂在前额上,使得她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还要小些,像个急于把自己打扮的非常成熟的高中生,又是一阵风吹过,将她一头乌黑闪亮的秀发吹的微微飘扬起来,像黑色的锦缎一样光滑柔软,其中有几根发丝调皮的飘在了他的肩膀上,黑色的发丝,在他白色的衬衫对比下,形成了一副比刚刚更让人觉得震撼的画面。

    也许是他的目光太过专注,黎夏后知后觉的察觉到了他那道稍稍带着些热度的眸光,看过去时,他早已经悄无声息的移开了视线,就好像刚刚的一切都只是她的幻觉。

    下一秒,他似乎就调整了步伐,变得有些大,黎夏跟起来有些吃力,雨越来越大,雨点渐渐变得密集,紧凑起来,敲击在伞顶,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然后顺着伞的弧度滑下,打成一朵朵优美的水花,脚下的路已经被雨水浸湿,鞋子也已经被雨水彻底打湿,白皙的脚上顿时湿湿黏黏一片,走起路来很不舒服,这样的自己想要跟上他的大步伐,就更加困难了。

    雨幕大的像是起了雾,更像是在她眼前织起了薄纱,一切突然变得模糊,她生在江南,喜欢雨,也喜欢听雨,当然,更加喜欢雨中这种朦胧的感觉,低着头,看着雨水滴在水洼上面,溅起一片片涟漪,记得小的时候,只要看见雨水在路面上汇成一滩滩小水洼,她就会不自觉的踩起水,思绪渐渐飘远,并没有注意自己已经离开了伞下,也没有注意到与她并肩的人,已经走远了。

    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影在雨中转过身来,握着伞柄手修长如玉,另一只手抄在兜里,黑色的大伞下,男人深邃的眸光里也似乎染上了朦胧,也似乎将他的面部轮廓勾勒的更加深沉,隔着重重的雨幕,看着那个陷入回忆世界中的她,不知怎么,心里的异样就如藤蔓一般,将他整个心房瞬间缠绕住。

    也许是海滨城市的雨太过冰凉,让她很快就从过去的回忆中挣脱了出来,抬眸,与重重雨幕中的那道深邃的眸光对上,一个沉稳冷静,一个浮躁不安,是的,浮躁不安的那个是黎夏,女生不是都有一个通病吗?希望在喜欢的人面前,展现的永远都是美好的一面,可她在他的面前,似乎总是狼狈的那面居多。

    雨水已经将她披散的头发淋湿了一半,变得湿漉的头发黏在一起,看起来十分滑稽,白色的纱裙紧紧贴在身上,甚至能够清楚的看见里面胸-衣的颜色,黎夏没有说话,只是尴尬的抱胸跑回伞下,男人还是刚刚回转的那个方向,与跑回伞里的她正好是相反的方向,一正一反,好像预示着他们南辕北辙的世界。

    这个点,正是午休结束去教学楼上课的时间,雨中多了很多三三两两撑伞去上课的学生,他们的步履十分匆匆,似乎很赶时间,黎夏抬起手腕,看了一眼腕间的手表,上面显示的时间,已经是12点50分了,青州大学的下午课程,一般都会安排在一点开始,难怪这些同学会这么着急,毕竟宿舍楼离教学楼有一定的距离,如果走的慢,很有可能会迟到。

    黎夏就那么怔愣的看了好一会,直到手臂传来一道温热的触感,黎夏才回过神来,看向身边的陆川风,他的眼神似乎在提醒她,还在下雨快点赶路,黎夏白嫩的脸颊瞬间红成了一片,在他迈开脚步的那瞬间,重新跟上他的步伐,陆川风和黎夏下午都没有课,在人来人往的学生群中,多少显得有些惬意。

    陆川风在学校里很有名气,不管是大三大四的学哥学姐,还是大一的学弟学妹,多少都对他有所耳闻,看见他和一个白裙子的女生走在一起,都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黎夏虽然家境富裕,但为人一直都很低调,很少出现在大众的视野中,她想如果不是因为他,或许这辈子,她都不会被这么多人围观。

    当然,在这么多人投来好奇探寻的目光后,有人的反应和她大大不同,那就是与她并肩走在一起的陆川风,或许是他的优秀会常常引来其他人注视的目光,也或许是他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注视,总之,他依然可以目不斜视的朝前走,而黎夏,只敢低头看路,在陆川风眼里天不怕地不怕的她,居然会怕别人的注视,这个发现让他感觉很新鲜。

    女生的寝室楼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近的黎夏已经开始不舍得继续迈开脚步了,可她知道,时间刽因为她而静止,陆川风也不会因为她而停下脚步,就算她有一万个不舍得,也不会对他们分开的这件事情起到有任何的作用。

    十米八米六米四米……直到她在他举着的伞下,走到了女生寝室楼下的挡雨檐前,一路无话的两个人,此时正面对面的站着,他修长如玉的手将伞柄挪向身体的一侧,然后另一只手配合着将伞闭合在一起,黎夏看到他做的这个动作,心里下意识的觉得,他是有话对她说。

    她的第六感很准,下一秒,他的薄唇果然轻轻的张开,声音中明明带着沙哑的性感,可她却觉得有些冷,也许是海滨城市的风雨总给人凉爽的体验,也或许是他的话总在她幻想最多的时候,兜头浇下一盆凉水,使得她身心瞬间就冰凉一片。

    “黎夏,你心里应该清楚的知道,我们并不合适,不仅仅是因为我们悬殊的家庭环境,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就是,你不是我喜欢的那种类型。”

    之前,他面对她是总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对于她大胆的追求和过分的行为,常常都会一笑置之,从来不会这么认真的与她说着拒绝的话,黎夏不知道他出于什么目的,突然对她说出这样的话,可心里在听到的这些话后,是一阵波涛汹涌的疼痛。

    不是他喜欢的类型,是不是就意味着无论她多么优秀,家境多么好,都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心动,看了他的俊颜,她一句话都没有说,这算不算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拒绝她,她想是的,这是她追求他几个月以来,他第一次这么认真严肃的拒绝她。

    话落,他就迈着长腿,走下了女生寝室的台阶,修长高大的身影在雨中一点一点消失,唯有那把黑色的伞在她的记忆中留下了颇为浓重的色彩。

    关于与他的那些点点滴滴,她似乎总是能记得特别清楚,有时候她自己都会诧异,明明自己是个记忆力极差的人,为什么偏偏所有清晰的记忆都是关于他,她苦笑的摇摇头,或许这就是她用了一整个青春去爱一个人后,岁月给她的奖励。

    “你确定你要重新买一套,你为什么会认为我的床单被罩都是在国内买的?如果我告诉你这些都是意大利纯手工制作,是进口的,你也要买给我?”陆川风的声音不冷不热,听不出来什么情绪,但不知道为什么,黎夏感觉出了他的为难,对她刻意的为难。

    黎夏被他的话噎得一时哑口无言,她怎么忘了,陆川风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陆川风了,现在他已经是站在金字塔尖的成功商人,生活的品质和质量肯定会相应的提高,虽然之前她家里的条件十分殷实,但绝没有奢华到连床单被罩都需要从意大利手工进口制作,显然,陆川风的财富,早已经累积到让别人无法小觑的地步了。

    “需要很多钱吗?如果少些我目前可以支付,如果多些,只能等着我开工资才能够支付。”

    职场多年累积下来的经验告诉她,越是这种时刻,她说话就越要小心翼翼,有钱人的心里通常都异于常人的心,把说话的姿态调的越低,也就越容易让对方接受。

    当然,这样小心翼翼的黎夏,陆川风已经不止一次见到了,可每次见到,心里都会有不同的感觉,而这次的感觉,要比每次都强烈很多,他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是没睡好,还是单纯的不希望看见这样的她。

    房间里突然的安静,提醒着两个人,深夜里,孤男寡女,可以清晰的闻到彼此身上的特殊味道,和呼吸的频率,这样的静的空间,就是容易让人浮想联翩,尤其是对想象力丰富的黎夏来说,更是容易浮想联翩。

    黎夏赤脚站在地板上,脚趾头因为凉意缩了缩,调整了几秒后,她才迈开脚步,紧绷着身子打算从他的身边绕过去,“那我去客厅的沙发睡吧,天一亮我会立马离开。”

    这个房间她突然就不敢多呆,仿佛只要在多呆一秒,就能够让她再次沦陷,她不想让自己再那么摇摆不定了,高高在上的陆川风该有他的生活,他的女主角,而早已经低落尘埃的她也该有自己的普通生活,至于恋爱方面,她目前最大的期望,最高的标准,就是找到一个能够合眼缘的,并没有什么过多的要求。

    如果真的连合眼缘都找不到的话,她宁可就这么一直单身下去,也不想找一个人凑合,不过想到这,她又觉得自己想的太多了,现在家里那面给她的经济压力那么大,别说找一个合眼缘的,就连找一个男朋友都是奢侈吧?

    毕竟谁想找一个满身是债的女人做自己的老婆,然后一起过着还债的日子呢?在青州这样大的城市,又是经济这么不景气的年头,怎么样养家糊口都是问题,更别提一身外债的人了。

    看陆川风没说话,黎夏的胆子也大了起来,迈开脚步向着房门走了过去,陆川风的卧室空间很大,目测也有四十几平,和黎夏租的公寓里的那个客厅差不多大,而这么大的房间里,摆在房间中央的大床就几乎占了整个房间空间的三分之一,使得床与墙壁之间的距离很窄,他高大的身影站在那里,衬的床与墙壁之间的距离就更小了。

    黎夏硬着头皮往前走,就在两人马上要擦身而过的时候,他修长的大手伸出来,落在了她的手臂上,那上面有些凉,令他好看的眉毛轻轻的蹙了起来,黎夏被他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整个身体变得僵硬了起来,就连脸上的表情也跟着僵硬了起来,她抬眸,看向他深邃,轮廓分明的侧脸。

    他没有说话,好一会才轻轻说道,“你睡在这,我去外面睡。”

    他坚持把主卧让给她,可黎夏却很坚持的不想继续待在这个房间,因为这个房间里所有的摆设装饰都有那个人的影子,而且,床单被罩上也都是他的男性味道,她只要轻轻一嗅,就会觉得更难过,更别提躺在这张满是他痕迹和味道的大床上了。

    “不用了,陆总,我还是睡在外面好了,睡在这床上,我真的很不习惯……”从她的话语里能够听出来,并没有虚假的成分在,陆川风看着她,没有说话,可放在她手臂上的大手却用了力度,疼的令她不禁嘤咛了一声。

    他的眼角眉梢里带着浅淡的笑意,根本就令人看不明白那笑里的情绪,她正想试着挣脱他手上的钳制,他的呼吸就突然靠近她的耳边,性感低沉的声音轻轻的在她的耳边回荡,她的脸颊因为他喷洒过来的呼吸显得更加绯红,黎夏很想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一些,可无论她怎么做,都做不到陆川风这样的气定神闲,镇定自若。

    “放心,这张床上,没有睡过别的女人。”好半天,他才缓缓的吐出这句,本来就因为他的靠近而变得绯红的脸颊,此刻就显得更红了,他满意的看到了自己想要在她脸上看到的效果,就连唇角的弧度都忍不住微微的上扬,显示着他此刻的心情非常好,特别好。

    一阵风吹过来,没关的窗将窗边的白色纱幔窗帘吹飘了起来,化成了两人谈话的背景,这一幕很唯美,唯美的就像电视剧里的情景,男女主在房间里说着暧昧的情话,风吹起白色纱幔,飘过两人的头顶,为两人接下来的亲热戏烘托氛围,只不过,他们不是在演电视剧,而她和陆川风不是。

    明天,当她走出这片富人区的时候,或许就是她和陆川风真正的桥归桥路归路的时候,她注定不是他人生的女主角,而他也注定不会是她人生的男主角,他们只是彼此绵长岁月中,一段美好的青春记忆,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黎夏的头微微低垂,紧紧的咬着双唇,欲言又止的半天才说道,“陆总,你误会了,我并不是介意这个,这张床上睡过谁,都跟我没有关系,我真的是单纯的不想麻烦你,也不想你因为我而去客房或者客厅去睡,你是这个房子的主人,我是这个房子的客人,于情于理,该出去的人都应该是我。”

    一句话,将两人的距离彻底拉开,就好像刚刚浮现的暧昧都只是一种假象,陆川风没有说话,握在她手臂上的大手依然没有放松力度,黎夏试着挣脱,可他的力气太大,直到白皙的手臂上传来一片红紫色的指痕,他才缓缓的松开了手,在她迈开脚步的那一刻,他才又缓缓的说道。

    “黎夏,售酒员的工作不适合你。”

    其实这件事情不用陆川风提醒,黎夏她自己又何尝不知道,售酒员,顾名思义就是和销售挂钩的一种体系,这种工作需要有很好的口才,阿谀奉承,溜须拍马,更好一点的,还要具备很好的察言观色的能力,当然,售酒员这份工作,如果售酒自己不会喝酒,也会成为一个很大的麻烦,因为她根本就不知道那天会发生躲不掉的酒局,也根本不知道女人在醉酒后,怎么做,才能做到保持自己的清白不动。

    可这一切的担心惧怕都比不上家里经济的拮据,因为,家里的经济拮据,就意味着父亲的腿得不到很好的治疗,黎满上不了贵族学校,继母也不能出去抽烟打牌玩麻将,父亲为了她-操-劳了一辈子,本想老了让他享享清福,可没想到,继母会在几把牌之间,就把家里仅存的家底全部赔了出去。

    家底全部被继母输光了之后,她前前后后将自己手头积攒的那些钱也全都拿了出来,可都是雷声大雨点小,对于花销成习惯的人来说,根本就是杯水车薪,尤其是对于继母来说,更是杯水车薪中的杯水车薪,可黎夏从小也是被娇生惯养长大的,在家底没有彻底被继母败光之前,她一直都是靠自己的工资,过着都市白领的生活,虽然不是特别的惬意,但还算过的去。

    可家里经济的突然拮据,让她突然有了压迫感和责任感,那就像千斤重担一样,压的她喘不过气来,而让她突然扛起来这么大的责任,对她来说,也确实不是一件多么容易的事情,其中的艰辛与难过,恐怕也只有她自己猜能够体会,其他人,怕是想都不会替她想,尤其是继母。

    “陆总,一个女孩在既要养家还债又要养活自己,这本身就是很难的事情,如果两者不能兼得的情况下,我能做的也只是硬着头皮往前冲,售酒员的工作虽然不适合我,但是高额的收入已经足够诱惑到我了,陆总,或许你从来没有体会过特别特别缺钱的时候吧,要是你体会过,就会知道我的感受了。”

    不过,黎夏可以肯定的是,陆川风从来没有像她这样特别缺钱过,从高中开始他就自己创业,编写了很多程序,卖了不少钱,大学时代,他不仅编写程序,还给人家教,每个月的收入比有过几年工作经验的人还要高,虽然他从不会在人前显耀,但每每想到他能够这样自力更生,也很为他骄傲,虽然,她没有资格替他骄傲。

    “能够赚钱的方式有很多种,这条路未必是你唯一的选择,你要知道,一旦走进那种***,再想无动于衷的走出来,简直比登天还难。”

    这次黎夏终于听懂了陆川风的话,也终于知道了他想表达的意思,就像他说的,一旦女人走进这种场所,沾染上金钱和利益,渐渐的,就会沉浸在这种金钱和利益得给她的快感,久而久之,是很少能够走出这种场所的金钱和利益的包围圈的。

    虽然不敢拍着胸脯说她和其他女人都不一样,但她觉得她可以走出来,金钱和利益固然重要,但没有重要到必须让她放弃一切,尤其是她的身体,就像她之前想的那样,如果真的到了万不得已的那一天,她可以利用自己年轻的身体,卖出自己的初夜,但前提是,买到的男人必须一次性的付清她心中想要的数字,然后她会将大半打回家里,剩下的,她会自己留下,而她最想的,就是利用这笔钱出国深造,最好深造到,再也不会回来。

    这些都是她实在觉得走投无路时,才会在脑海里冒出的想法,父亲常常对她说,女孩子出门在外,最重要的就是名声和清白,一定要洁身自好,遇到喜欢的男人可以勇敢的追求,也可以做时下年轻人都做的事情,可前提是,自己将来不会后悔,如果在确定不了那是爱情前,千万不要把自己的身体过早的交给对方,这样会迷失方向,分不清是因为身体还是因为喜欢。

    父亲的这些话,她一直都深深的刻在脑海中,从没有一刻是敢忘记的,想到这里,她总是会在心中生出一片唏嘘的感叹,母亲早逝,父亲没有再婚之前,既当爹又当妈,把她照顾的无微不至,就是这样一个伟大的男人,老天爷为什么要对他那么不公平,不仅让他失去了奋斗了一辈子的事业,还从此让他失去了双腿,只能像个活死人一样,每天躺在床上。

    为了劝导父亲,她曾试着躺在床体会父亲的那种感觉,为了能够达到身临其境的效果,她曾经三天三夜没有下床,到点吃东西,到点上厕所,每天循回往复,就这样,到了第三天的时候,她已经受不了了,可父亲呢,他要忍受的是整个下半辈子。

    对于父亲的那种心疼根本就无法用语言表达,黎夏只能让自己变得优秀,变得懂事,变得不再任性,也不再那么为所欲为,随着年岁的增加,更不会做的,就是再让父亲-操-一点心。

    其实,每次接到继母的电话的时候,她都很想让继母把电话给父亲,她想听听父亲的声音,想听听他聊聊自己的近况,有没有进一步康复,可是话到嘴边的时候,她就会失去了所有的勇气,她怕他听到父亲的声音后,就再也没有一点勇气去做父亲最反感的事情。

    她知道,父亲就算去死,也不会让她去走那条人人都唯恐避之不及的路,可她不想让父亲难过,所以她会瞒着他,直到他彻底有所好转,反正她这一辈子也没什么特别想要得到的,过成什么样都无所谓了,虽然这样活着有些自暴自弃,可她对自己的未来已经没有了任何期待,反而能够为父亲和黎满做些什么,倒显得她的人生更有意义了一些。

    “或许吧,我都不在乎了,只要能够赚钱。”她这样,陆川风或许会很瞧不起吧,可她已经没有多余的心思去计较他怎么想了,或者,他什么都没想过,只是出于基本的礼貌提醒她,不管如何,她还是挺感谢他的,如果他今晚没有回王氏,或许她现在都还得站在王总的办公室里,听他说着些苦口婆心意味深长的话。

    还好,他回来了,不管因为什么回来,他总算回来了,她从心里真的十分的感激他,非常感激。

    陆川风听后,笑着摇摇头,他都不知道自己这是在干什么,她已经是成年人了,已经能够足够判断这个世界的是非险恶了,他又何苦说这么多。

    这回,他没有阻拦她的脚步,任她从他的房间里走了出去,直到厚重的门传来轻轻闭合的声音,他才收回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