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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六章 情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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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氏先前只将自己今日所遇全归结于老夫人心性不定,此时听了三小姐的话之后才知道是无端背了黑锅,不禁于心中暗骂,着实是时运不济!

    看着已然走出好几步远的夏雪儿,忙提步追了上去。

    “多谢三小姐提点,婢妾日后定当引以为戒!”

    夏雪儿听了此话,心中愈发的觉得不舒服。若她没有猜错的话,老夫人之所以生气,与今日那些个本不该记住她生日的贵人三番五次遣了宫人来送礼道贺之事脱不了干系!

    莫不是老夫人觉得自己盖过了她的风头?

    从前老夫人对她虽为不喜,但却并不会产生嫉妒之情,特别是今日这事,一个小小的生辰,能得到诸多贵人的赏赐,在外人眼里是一件多么有面的事情,对任何人来说都是莫大的殊荣,按照老夫人视夏府面子为生命的脾性,她应该高兴地合不拢嘴才是,怎么会生这么大的气?!

    只有一个理由,那便是她觉得孙女的得宠对她产生了威胁!

    莫不是以后在这府中,又多了一个安全隐患?

    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

    “你本是无辜受累,老夫人惩戒你也有失公正,可即便如此,她老人家的话也是不得不尊的,好在只是点烛百支,总好过了跪经一晚。”

    她从不喜欢别人替她受过,此时想清楚了此事的来龙去脉,愈发的愧疚起来,真想自己替她去受罚的。

    可若是如此,老夫人知晓之后,怕是会觉得自己是故意挑战她的权威,她暂时拿自己没办法,可免不了又要为沈氏招来无妄之灾!

    想想还是作罢。

    沈氏虽是胆小,却也不是没头没脑之人,夏雪儿此话一出,结合先前的种种,她便也就知道自己这黑锅是替谁背的了,本还郁郁不喜的心一下子就豁然开朗了,甚至有几分高兴!

    三小姐的性情她是有所了解的,自己既然给她背了这样一个黑锅,替她受了这样一个大过,这份人情,她必然会记在心里的!

    今日真是好运气,竟平白得了这么一个好机会!

    在听雨轩中领了两盏宫灯,又得了一个手炉暖着,便也就满心欢喜的去佛堂了,不就是点烛百支吗,有什么好害怕的!

    今日虽没有设宴款待道贺之人,可这个生辰却也过得辛苦,比往之可谓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夏雪儿目送着沈氏走远之后,这才转身进了院子,令人关了门。今日已然得到了母亲的准许,明日一早便可出府,师兄已经在桃花谷苦苦等了两日了!

    两人已快有小半年没见过面了,想想都觉得兴奋不已!

    小厨房里的嬷嬷早已烧好了热水,听见了丫头的传报,忙打了水由四五个丫鬟提着进了内室。

    三小姐主屋的内室,除了梅兰竹菊四人,其余丫鬟是不得自由进出的,方才提水的丫鬟也是埋头进来,匆匆将水倒进浴桶也就埋头出去了,侯在外间,等着小姐洗漱完之后再把水给提出去。

    夏雪儿一进屋,侍婢们便上来服侍,去了头簪首饰,脱了厚重繁杂的冬装,这才进了洒满了玫瑰花瓣并冒着腾腾热气儿的浴桶之中,秋菊拿了小瓢打了水轻缓的冲着她白嫩的肌肤,暖流瞬间充盈了整个疲惫的身躯,每一个毛孔尽数放松了下来。

    今日果真是累极了,在这热水的一团包围下竟有些昏昏欲睡。直到双耳捕捉到一丝难以察觉的异动,这才猛然挣了眼,警觉的看向了房梁之处。她虽不喜欢警惕周遭,也不常这样浪费精力,但判断却绝对不会出错!

    屋顶必定有人!

    翠竹正给她捏肩,首先便发觉了她瞬间紧绷起来的神经,又见她双眸警觉而凌厉的盯着房梁看,心中也就有了底。并未说话,而是轻咳了两声,引得捧了寝衣侯在一旁不知在思虑些什么的香兰的注意,这才比了几个手势,香兰霎时间便也明白过来了。同样并未言语,放了手里的东西,便放轻脚步出了内室。其余三个丫头伺候着夏雪儿起身,擦干了玉体上沾染的水珠,不紧不慢的穿了寝衣。

    随后便听屋顶一阵打斗声,以及踩了琉璃瓦混乱的咔咔声响,香兰的武功是不容人质疑的。

    屋里烧了地龙,暖暖的,很是舒服。夏雪儿半躺在铺了厚厚一层羽绒且又垫了三个软枕的美人塌之上,身上盖了床洁白如雪的狐皮毯子,随手拿了小几上看了一大半的书籍,任由秋菊替她绞干乌黑发亮的秀发。

    屋外的打斗仍在继续,屋内几人却是丝毫不受到影响一般。

    过了不多时,香兰进了屋子,双手奉上一封书信。

    夏雪儿伸手接过,肤若凝脂,纤细的手指夹着那薄薄的微黄色的纸张,打开了,只看了一眼,面上却是难得的露出了表情来,微皱了眉,眼里浮现出些许的疑惑之色,却也是一闪而过,随即将手中的信纸递予了翠竹。

    那可以称得上是一封情书,称呼亲昵,言语直白而放荡,洋洋洒洒写了一满张。没有署名,字迹陌生,不只是何人所书。

    “烧了。”薄唇亲启,简单的两个字吩咐。

    翠竹接过信,丢进了熊熊燃烧着的炭盆之中,直至烧了个干净,只剩下一推灰烬,这才转头离开。

    “送信之人已捆了起来丢在外头候着,该作何处置?”香兰又请了命。

    夏雪儿复又拿起了方才放置一旁的书籍,眼神游荡在字里行间,语无波澜道:“问出是奉何人之命了么?”

    “只说是他家主子,奴婢拷问了几次,均不肯说出姓名来。”

    夏雪儿并未急着回答,只轻笑了两声。方才那封信,字里行间均透着股流氓气息,况且此人送信也就罢了,鬼鬼祟祟在她屋顶之上,还偏是在她沐浴之时,莫不是心中抱着某些不可言说的见不得人的目的,何必要在看见香兰之后撒腿便逃?且在两人打了几个回合之后,眼瞧着没有全身而退的胜算,这才掏出这样一封信来,说什么奉主子之命送信,摆明了的糊弄人,也怪不得他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能做出如此这般下作之举,不管他所言是真是假,定时要给他以及他身后之人长个记性才行!

    “打断了手脚,扔出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