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瑰莲把头一昂：“去就去，好大事。反正我是鬼怕什么。去看看到底有什么不一样。”
她说完话就理直气壮的，朝刚才那个老妇送人进去的房间走去。
到了门口，还回头朝我做了个鬼脸。意思她进去了。
我没理她。
独自坐在院子中间的石头墩子上。对黄世仁把霞子送到这里做失足女的做法，实在不理解。
那天晚上吃过饭他们叔侄两，连夜就把她送到这里来了？就不怕东窗事发、霞子逃跑、事态发生变化等等的各种可能？
还是对自己信心十足，认为可以控制住这个局面？能把霞子关的住？
我怀疑事情恐怕没这么简单，黄世仁没这么笨，对人也不会这么心慈手软。
他的家业这么大，会为了一个女人动恻隐之心而不顾后果？绝不可能。
我正在低头沉思。
瑰莲走到我跟前：“全看过了也打听到了，都是三四十岁的外来妇女，听口音大多是是四川和云南贵州的。湖南湖北的也有。她们接待的都是农民工，还有周边村子里的单身汉和老头。
大多不带套，每人一天要接待少则十几个，多的二三十个客人。炎症和妇科病缠身，可她们一边吃消炎药或吊消炎水，一边还继续接客。她们是要钱不要命的干。
这个旅馆二十四小时营业。客人有时多的要排队。这些女人不许出这院子半步。只有吃饭洗衣服，打扫卫生时才可在院子里走动。
做一次六十，老板二十，她们得四十。她们告诉我，住楼房这边的小姐都是年青漂亮的。一次二百，三七开。老板六十，小姐得一百四。做一个记一次账，每晚十点钟结账。
每人每天吃住还要交五十块。其余一切费用都是她们自己的。像是住旅馆，但还要帮老板挣钱。”
瑰莲坐在我对面的石墩子上。像说书一样，语调悠扬顿挫，还绘声绘色。
我却听得心惊肉跳。
黄世仁啊黄世仁，你简直就是猪狗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