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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零三、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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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景齐明白,想在事情没有明了的前提下让孩子们跟他的姓是不可能的。虽然心里早有想法接他们回京城、进王府,但经过还要徐徐图之,目前来看他还不能贸然行事。所以能得到无双许诺一个孩子随他姓,他心里已经是偷着乐了。

    心情有些激动,不禁开始豪情万丈的保证道:“放心,不管姓什么都是我的孩子,我都会同样对待的!”

    无双点头,相信他能说到做到。

    “那就这么说定了吧,到时候老二跟你姓,老大跟我姓,没问题吧?”

    “没问题!”燕景齐赶忙摇头。这都已经是意外之喜了,他还想奢求什么呢?“对了,那个大棚你想用来做什么吗?”

    孩子的问题说到这里就好,还是换另一个能吸引她的话题吧,不然一会儿又想着离开了。

    燕景齐发现他竟然一时都不想让无双离开自己的视线,那臃肿没有任何美感的身材在他眼里也成了别样的风景。他发现自己疯了,却依然想继续疯下去。

    要说燕景齐还真是个把握人心的高手。这不,一说到自己感兴趣的话题,无双立马来了兴致,水汪汪的眸子里写满骄傲的神采。

    “嘿嘿,好多人都问过了呢,不过我都没说。既然你帮了我大忙,那就先和你说一说吧!”

    于是乎,用了差不多一盏茶的时间,无双夸夸其谈的将自己‘宏伟’的大棚计划和燕景齐完整的叙述了一遍。

    说完后还不忘追问一下他的意见:“怎么样,感觉还算靠谱吧?”

    燕景齐点头,眼神幽深的看着她,道:“很有想法。如果成功,想要不发家都难!”

    “嘻嘻,发家不发家的也得等到来年了,今年主要还是试验和自己家用,大棚的面积没那么大。”

    不是谦虚,她确实是这么打算的。虽然这种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大棚,只要配备齐了,在冬天里种出绿色的水果蔬菜是一定没有问题的。但是她还是不想一下子就搞太大,可能和她性格的保守一面有关吧!

    燕景齐很赞成她的想法,点头说道:“那接下来就让墨白和夜玄他们一起帮忙吧!”

    “这……不太好吧?”

    一个个单拿出来可都是帅酷狂拽的霸道总裁型选手,怎么都成给她打杂儿的了呢?无双心里有些冒汗,她可只是个村姑啊!

    “有何不好的?反正他们现在也都没事做,总不能整天白吃白喝你的吧?”

    “说得也是!”这话算是说到她的心坎儿里了,想了一会儿后狠狠点头,道:“那我就不客气了,你手下的这些人才不用也是浪费,就当是帮你合理利用资源了!嘿嘿,不要谢我哦?”

    “呵呵,一定要谢的!”他就是喜欢她这种小老鼠偷油吃的可爱小表情,看得人心里痒痒的。“这个作为谢礼可否?”

    说着,燕景齐像变戏法一样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精致秀美、巧夺天工的小盒子。火柴盒大小,也不知道里面能装什么。

    无双很是好奇的看着,眼睛里全是对盒子*裸的欣赏和喜欢。看得燕景齐都想翻白眼了,不由轻笑出声。

    “请注意一下重点好吗?我说的谢礼可不是这个盒子!”

    “呃……”好吧,无双承认她有点儿买椟还珠的嫌疑了。接过盒子,又仔细的端详了一遍后才又试着问道:“这是……送我的?”

    就算是傻子也知道,哪有谢礼随之带在身上的。这明明就是专门打算送给她的。

    无双明显感觉自己的心跳再次加速了,真的很想让她停下来,可惜根本不听话。深吸了一口气,在燕景齐的注视之下,慢慢的将盒子打开了。

    “哇~”

    无双惊叹出声。她可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乡野丫头,可是此刻也被盒子里的东西惊艳到了。

    就见里面躺着的,不是什么稀罕之物,而是一对简单雅致的耳坠子。说起来倒也是送女孩子的首选之物,似乎并不足为奇。

    之所以被惊艳到,完全是因为无双是个识货的人。耳坠子的结构真的很简单,耳钉并着一条金链子,下面又坠了一颗珍珠。

    可就是这么简单的构造,却让无双咋舌。不为别的,只因耳钉是极品红宝石的,实属稀少难见的那种;珍珠也是罕见的珍品中的上品。这种极品与极品的结合,真真是大开了她的眼界。

    再加之高超的手工技术,使这对耳坠子让任何一个人看去都知道不是凡品。就是放在现代,估计也得成百上千万的价格。

    所以无双怎么可能再淡定得了呢?瞠目结舌的望着燕景齐不确定的问道:“这……真的是送给我的吗?”

    “你说呢?”

    燕景齐神色幽深,拿起一只就要给无双戴上。无双却是一机灵,连忙阻止。

    “别、别,还是别带了,这么贵重的礼物,我……收不起!”

    这里有似乎有些不符合她的性格,所以有自知之明的无双在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也脸红的降了声、低了头。

    虽然有想过可能会遇到这样的结果,但真正的经历了还是非常让燕景齐气恼。不由邪声冷笑,问道;“呵呵,收不起?你觉得作为我儿子的娘亲,那是个什么身份?会连一对耳坠子都收不起吗?”

    燕景齐也是有些生气了,再加上在无双面前又不设防,所以说话难免有些冲动。这不,就让无双抓到了把柄、高声质问。

    “你儿子的娘亲?在哪里呢?应该在你的府里才对吧?呵呵,忘了和你说了,以后不要再‘儿子、儿子’的叫了,记住,你只是我儿子的干爹而已!”

    本来已经对燕景齐这样的称呼习以为常了,也不知道为什么,此刻听来却怎么都不舒服。无双心里的委屈蹭蹭的往上冒,挡都挡不住,不由直接和他掰扯起来。

    “你……”

    如果说燕景齐刚刚只是生气,那么现在绝对是岔气、被无双的话憋得岔了气。

    什么叫他只是她儿子的干爹?明明他就是亲爹好不好?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要不是当时事情错综复杂,现在又不是公开的最佳时机,他真想和她摊牌。那样的话,她就是他光明正大的女人,就连大费周章的想办法弄回府里的过程都省了。

    想到此燕景齐就更恼了,眸色深沉,想蛰伏的豹子,做好随时与天斗的准备。

    无双不知道他的心理变化,见他眼光变得如此可怕,不由颤抖着往后退了一步,结结巴巴着说道:“我、我……说的也是、是事实!”

    这时候燕景齐才发现不知不觉间自己竟然将气势发散了出来,并且还有些吓到了眼前这个这回来到就和他有些不太顺的小女人。不由呼吸了一下,收敛戾气,又变回无双眼里温和、儒雅的绅士。

    不过有些事情却不想任由无双的性子来,于是小心思又开始发挥,伤心的言语和表情也随之而来。

    “是事实吗?原来你一直都计较着亲疏与否的。呵呵,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还以为只要真心把你们当亲人,你们也会……谁知,竟然……算了,是我太不自量力了!”

    话落,满身哀伤的就要往外走,大有一去不复返的趋势。

    这还了得?无双想都没想,行动比大脑快得多,直接上前拉住了他的一只手臂,急切的解释:“不是你说的那样!”

    “……”燕景齐并没有接话,也没有看她,但却没有继续往外走。

    无双带着哭腔的摇晃着他的胳膊、仰着头看着他,继续道歉:“对不起、对不起,真不是你想的那样子!”

    此时无双也是非常非常后悔的,怎么就说出那么一番话来呢?真的会让真心付出的人伤心的!

    无双是第一次在燕景齐口中听到‘亲人’这两个字,原来他对她和孩子们好只是因为当他们是亲人。虽然心中有些不甘和酸涩,但不得不说,无双是高兴和释然的。这是最好的结果不是吗?

    她从来不是那么矫情的人,既然人家把他们当亲人,她又怎么会不还以真挚的亲情呢?好吧,从此亲人以待!

    想通了一切,无双真挚而又诚恳的望着燕景齐,说道:“景齐,我认错并且收回刚刚的话,你能原谅我这一次吗?”

    “……”不是第一次有人当面叫他的名字,可从来没有一个人能让他有这种全身定住的感觉,比上次看信还要强烈的感觉。好半天燕景齐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沙哑的点头,道:“好!”

    “呵呵!”

    无双好高兴,笑得满脸是泪,她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却搞得燕景齐心疼不已。

    轻轻的为其拭去脸上的泪水,假意责备道:“多大的人了还哭?当心儿子笑话你!”

    说完话还不忘之前未继续完的事情,又把盒子里的耳坠子取出。这回无双不反抗了,乖乖的任他给她戴上。

    “好看!”戴好后燕景齐真心的夸赞。无双低头娇羞一笑,道了声‘谢谢’。

    这么贵重的东西戴在身上,以后出门儿都要小心了。这是间接的让她做事小心啊,怎么能不谢呢?

    ……

    县衙大堂上,因为新证据的提取需要花费些时间,所以中间休息了两个多时辰,下午继续升堂审理。

    年轻县太爷的长相和案件本身的‘魅力’都吸引了不少前来观看的人,所以下午大堂门口的围观者比之上午还要多上许多。

    惊堂木一拍,继续上午的话题。就听罗中元问堂下站立的明朱,道:“明神医,可曾有办法证明你的医术水平?”

    称呼一出,罗中元都感觉到自己的嘴角抽了一下,却不得不这么叫。谁让人家现在是悬壶济世的神医、世外高人呢?

    明朱却不以为意,微微一笑,点头:“回大人,已经可以了!”

    “哦?那么还请仔细说来!”

    罗中元话落,明朱却并没有直接接话,而是走到了自从下午升堂就有些蔫蔫的方母身边,低头问道:“方王氏,请问你可有什么不适的感觉吗?”

    “……”听到声音就在头顶,方母才缓缓的抬起头来,言语迟缓的开口,“难、难受,心难受!”

    此话一出,上午听案的人大多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都抱着胳膊准备看这位神医大显神通。

    这时明朱又站好,对着罗中元抱拳:“大人,能否让大家伙找来的几位大夫上堂?”

    罗中元点头,“传。”

    “传诸位大夫上堂……”

    衙役的一声好喝后,几位又看热闹的百姓推荐的大夫齐齐来到大堂。跪拜之后,开始按照明朱的意思轮流为方母诊脉。

    这时候的方母也不闹了,呆呆的捂着心口让大夫们就诊。

    她不急,却急坏了混在人群中的小儿媳妇。就见她急得直跺脚,望着大堂里面的方母一脸的幽怨。不过却是无可奈何。

    堂上,七位大夫分别诊了一遍后,纷纷摇头,抱着拳对罗中元回以‘无能为力’四个字。

    不管是罗中元还是围观的百姓,都从他们纠结无力的表情和言语看出点儿什么。看来他们不但不能为方母诊治,就连病情都弄不明白啊!

    再次看向明朱的时候,百姓们都不是那种无所谓的看热闹的神态了。有些家中有疑难杂症的更是含着满满的期待,希望退堂后找他伸出援助之手。

    只有罗中元依旧面无什么表情,并且疑惑的问向明朱。

    “明神医医术属实厉害,竟叫诸位大夫都无可奈何。但是……方王氏的病是因用了你的药而起,就算你此时治好她也没什么说服力不是吗?似乎还是不能证明什么!”

    那七位大夫听了这话不由连连点头,都在心里感激这位年轻却长相不怎么样的大人能给他们找回一些面子。

    要知道,就算是与神医对比,回去后各家医馆也会有一段时间的不景气,更甚者还有可能再也景气不起来。因为败就是败了。

    有了罗中元的话,好歹还给他们一个借口、一个可以再次挺胸抬头的借口。

    所以,通过这件事,罗中元、罗大人在玉溪县医药界算是树立起了良好的形象。不得不说也算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了!

    再看明朱,丝毫没被罗中元说的话为难到,谦然一笑,风度翩翩。

    “回大人,在下并没有想为方王氏治病的意思。就像您说的,就算在下将她治好也显示不出水准不是吗?”

    “……”

    “当然在下也会用其他方式证明自己,那就是给真正有疑难杂症的病人诊治。所以在下将会为今天听审群众中的十位病人及家属就诊,还望大人恩准!”

    “那、那我呢?”

    这时候已经当了好半天隐形人的方母终于开口了,脸上再也没有那种飞扬跋扈、凶神恶煞的表情了。取而代之的是对自己身体的担忧和恐惧。

    她的话一出,罗中元也同样问向明朱,道:“是啊,那她怎么办?总不能让大伙儿说我罗某人残害人民百姓吧?”

    明朱笑着摇头:“大人多虑了。在下不是不治,而是不能马上救治。”

    “怎么讲?”

    “想必大人也看明白了,方家婆媳的纠纷无非就是因方王氏倚老卖老又不顾及亲情而造成的,她孙子的医药费她应该赔偿。所以在她未赔偿之前,在下都不会予以施救!”

    “这么说来,此事是无法及时定案了?”

    “回大人,只要您肯相信在下,是完全可以现在就定案的。”

    “那样的话,岂不是太过草率了?不成、不成!”

    就这样,方家的案件最后还是没能结案。在罗中元与下属官员商议过后,决定十天后再次审理,倒时还请大家前来作证。

    十天、再开堂还要十天,所以退堂后一行人收拾了一下,简单的清洗、吃饭,然后早早的就睡下了。因为明天还要赶大早回村儿,争取一天就能到达,所以这时候没事儿最好就是养精蓄锐了。

    慕青等人怎么来的自然还是怎么回去,明朱就不行了,他承诺的话必须得实现。所以与别人不一样,他刚一走出县衙的大门儿,就被早就等候的一大群人给围住了。

    那场面,真是够紧凑的,纵然是插翅也难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