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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2.方家之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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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队长,你当了这么久警察,赚的应该不少吧?”

    林深并没有因为眼前的情景而动容,如果徐霄想用这种方式,给过会的谈判加印象分,那么他就错了。

    林深虽然才刚下山没多久,但是师门中,什么腹黑学、厚黑学、社会心理学的大师不在少数,在林深幼年的时候,更是以各种捉弄林深为乐,可以说,装可怜、扮无辜这种伎俩已经对林深无用。

    徐霄楞了一下,很快就明白了林深的意思。

    他苦笑着说:“我干了一辈子警察,赚的是不少,尤其是最近几年,黑心钱也拿了不少。但是,这些钱我一分都没有花到过自己身上。我把干净钱都捐了出去,买一个良心上的补偿,黑心钱都存了起来,希望有一天,可以洗刷掉我的罪孽。”

    “良心,是钱能买来的东西吗?”林深讥讽的说。

    徐霄摇着头说:“不能,自从第一次收了黑钱以后,我晚上没有睡过两小时的时候。”

    “早知如今,何必当初呢。”

    林深虽然没有可怜徐霄,不过对于徐霄的坦白,还是产生了一些好感。

    “你找我来,不是为了让我看你有多凄惨,或者是改邪归正的决心有多强的吧?”林深淡淡的问。

    “请坐。”

    徐霄拖出来一张简陋的凳子,或者说是大木头敦子,用袖子擦了擦。

    林深坐了下去。

    徐霄给他泡了杯茶,茶叶倒是不错,有一股怡人的清香。

    “喝茶是老习惯了,也是我这辈子给自己花钱最多的地方。”

    “说正题吧。”林深端起茶喝了一口,入口芬芳。

    徐霄终于严肃了起来。

    “这件事,要从五年前说起,当时,肖奇安和刘威刚刚来到青林。刘威很快就找上了我,想要让我为省城那边效力。我是土生土长的青林人,对这些矛盾再了解不过,当然拒绝。接下来,我遭到了极为残酷的报复,我的妻子,死于一次看似意外的车祸,我的儿子,在一次任务中也牺牲了,而且还被扣上了一顶鲁莽的帽子,至今仍是警队的污点。”

    他的语气很平淡,但是林深知道,只有伤痛到超过了承受的临界点,才会有这种麻木的表现。在说到肖奇安和刘威的时候,从语气中,林深听到了刻骨的仇恨。

    那一段岁月,对徐霄来说肯定是不堪回首。

    林深没有说话,让徐霄继续说下去。

    “后来,我向刘威妥协了,明面上,我与方高峰一起,撑起了青林警界。实际上,我会给刘威提供一些情报,导致方家处处被打压,从一开始的绝对优势,变成了现在的分庭抗礼。”

    “看来你亏心事做了不少。”林深不无讽刺的说。

    徐霄脸色黯然的说:“是的,我虽然没有直接出卖过同僚,但是由于我的背叛,间接害死了不少人。每当我从噩梦中惊醒的时候,最后一幕都是他们在向我索命。”

    “希望你不是空口说良心,能做点什么实际的。”林深说。

    徐霄点了点头,继续说:“几天前的市委会议上,我跟方高峰彻底翻脸,而且在此之前,成功挑起了方家对于方高峰的怀疑,现在,估计方高峰现在接受家族内的质问。经过这些年的布置,方家内部已经有不少人被刘威收买,他们会一起发难,方家,这一次没那么容易过去难关了。”

    林深淡淡的问:“你跟方高峰是什么关系?”

    “上学的时候,我们就是最好的朋友,还有方家现在的家主,方唐镜。我们三个,曾经被称为青林三杰,从方唐镜正式出仕开始,方家进入发展的高速轨道,所以方唐镜才会把青林本家的事务交给方高峰,自己去了天府华都,打算把方家带上一个台阶。可惜,最坚固的堤坝,也是从内部的蚁穴开始崩溃的。”

    “你可真够朋友的,不知道方高峰值多少钱,方家又值多少钱,做完这一票,你晚上能不能睡够两个小时了?”林深讥讽了一句。

    徐霄表情严肃的说:“我干了无数亏心事,只有这一次,我问心无愧。”

    林深眉头一皱,听出了浓烈的异样。

    徐霄自顾自的说:“方家,已经烂了。方唐镜大哥坐上家主之后,励精图治,虽然把方家带上了一定高度,足以跻身盛唐一流家族,但是他那种近乎于苛刻的严格、对家族众人的铁腕,都引发了极大的不满。唉,加上他随着年事渐高,对于权力的痴迷也是与日俱增。”

    他的声音充满了唏嘘,只有很少一点点的不满,能听出来,徐霄对于方唐镜这个人打心眼里敬佩。

    林深还是碰见对于方家的情况这么了解的人,于是多问了几句。

    徐霄详细的解释道:“方家,现在的格局可以用老中青三代来形容。老一辈,基本上都已经退休了,称为长老,绝大多数只在幕后做事。现在,掌权的是中生代,有唐、高、长三系,共有十九人,唐系六人,方唐镜是老大,高系四人,方高峰是老大,其余的是长系,以方长青为首。往下,新生代将近三十人,以方晨风为首,他是方唐镜的儿子。”

    “那像方红这样的呢?”

    徐霄也知道方红这个人,唏嘘的说:“她是旁系,就算能力再高,也进不了方家的权力中枢。方家,等级制度一向很严,方唐镜大哥想要破除这种规矩,也因此树了不少敌人,甚至包括老一代人物都有不少。”

    对于未曾见过面的方唐镜,林深先有了一些好感,不光是爱屋及乌、因为曾经是方红而现在则是申屠红的缘故,这个人的眼光、魄力和才能,都值得林深的好感。

    接下来,徐霄详细介绍了他所知道的方家内情。

    综合起来说,现在很多中坚力量都已经选择背叛了方家,比如长系的方长信、方长林、方长远三兄弟,高系的方高云,唐系的方唐玉,他们的子女,肯定也是跟着他们的步调走的。

    原因有很多,但是不论如何,基本上都源自于恨方唐镜。

    而方高峰,则是方唐镜治家策略的忠实拥簇,也被这些内鬼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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