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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爽！”
作为次时代硕果仅存的系统设计者，零先生不似寻常科学家那般白发皑皑，更不像钻研学术两眼无神的书呆子。
反而是个意气风发，皮肤白皙的青年俊彦。
长发飘摇，四肢精壮，浑身上下一丝不挂，更添放荡不羁。
繁密纹路由胸口处向四肢蔓延，如同一幅神佛画作，庄严肃穆，生人莫近。
高大男子在他破土而出那一刻，大步流星势若奔雷，疾驰于身后沉默站定，古井不波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瘦小男人走近几步，仰头站在高大男子身旁，怎奈背部隆包着实压迫，让他如何抬头都稍显滑稽。
三人呈掎角之势面朝钱品聚，后者的眼神则落在皮肤白皙的零先生身上。
各怀心思，但谁都没有先出声。
最终还是心中翻江倒海的钱大好汉，实在忍不住一个赤条条大老爷们儿的玩味视线，试探着问了一个问题：“你是，零先生？”
虽然有点明知故问，但无疑一针见血。
“对。”零先生微笑，“你可能会疑惑我不是死了吗？”
“料事如神！”钱大好汉竖起大拇指，狠狠赞道。
零先生抬头深呼吸，附近地槽泥土被外翻，在潮湿的空气中挥发出如同雨后新泥的清新味道，让他倍感舒爽。
“你小子的马屁虽然很渣，但我喜欢。”对于奉承话没敷衍的零先生，顺其自然的接过话柄，转了转清澈双眸，更像个精明市侩的小青年，直截了当道：“今天找你来，是想跟你做笔买卖。”
“买卖？”钱品聚整个人都是懵逼的，转念一想，自从跟着他两名马仔走到这荒凉无人的建筑工地，还真有些月黑风高杀人越货的江湖意味。
高大男人抱着膀子，宽大风衣被他这种身高体格都异于常人的莽夫穿上，确实很有派头，再加上沉默不语的严肃神情，和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陷阵匹夫，基本别无二致。
就差一匹日行千里的五花大马。
瘦小男人的脸部则像一张戏剧脸谱，半阴半阳，半哭半笑，衬托背部隆起，和民间神志传说中穴居山洞的妖魔，如出一辙。
钱品聚这下没了主意，这一手cosplay放眼全世界，估计都是骨灰级动漫迷才能玩出来的高端水平，如果不是身怀截屏系统，他绝对会以为自己被鬼迷了心窍，才会误打误撞走到这荒郊野岭，撞见这三只形态各异的孤魂野鬼。
“没错，买卖。”零先生接过高大男子脱下的风衣，披在身上系起腰间丝带，钱品聚这才看清那威猛男人的内里乾坤。
甲胄。
层层叠叠包裹他本就雄浑的上身体魄，如一片片硕大龙鳞，泛出青黑寒光，中间一线将左右隔开，以篆刻而成熊熊火焰状，线条灵动栩栩如生，远观之下竟真有一种火舌燎动的既视感。
“我，我还没有做好准备，您这大晚上的突然蹦出来，其实我整个人的内心都是崩溃的。。。”钱品聚捂住胸口退后两步，表情痛苦似乎很受伤。
“无妨。”零先生笑笑，“我给你讲个故事，你绝对会欣然同意这笔买卖。”
钱品聚皱眉，缓着心里的惊骇劲儿，找了个方整的水泥板，用手蹭了蹭灰，一屁股坐在上面，像静等说书先生讲演的茶楼看客，眼神希冀，认真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瘦小男人摸了摸鼻子尖，笑了，钱大好汉没来由的不寒而栗，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高大男子逼格很高，似乎表情对于他来说，就是影响整体气势最大的突破口，多说一句话就破坏了好不容易练就的肌肉压迫感。
零先生赤脚站在满是砂砾的冰硬泥土上，踱了两圈步，做出了一个让钱品聚顿感熟悉的动作。
他蹲在了地上，和第一次在脑海中以意识=形=态相见一模一样，唯一的差别恐怕就是发型和衣装，彼时是黄马褂，如今是大风衣。
接着变魔术似得伸手在空中一划，一根点燃的香烟凭空浮现，被他用两指轻轻夹住，眯眼享受的深抽一口，便口若悬河娓娓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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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时代。
起始于三百年后的地球。
21世纪的科学家们对于次时代有着明确的预知定义。
科技全面革新，达到人类前所未有的高度。
具体可以表现在人工智能方面，通过将人工智能应用于机器人，代替人类的生产劳作，但在这种替代的过程中，机器人会由代码运算执行命令，而逐渐演变成具有自主思想的智能体。
很显然，由零先生设计创造的截屏系统，就属于智能体之一。
虽然不是机器人，但具有自我意识，并且可以和人达成一种百分百无障碍的交流沟通。
有时甚至会表现出人类的一些**，诸如喜爱美女。
偶尔还会讲荤段子，堪称系统界的段子手，无出其右。
这也是零先生引以为傲的一点，截屏系统一经问世，便在次时代的科技展览大会上大放异彩，引起举世哗然。
随之而来的，则是一系列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各方拉拢。
财团，军方，科研机构，甚至在次时代异常活跃的恐怖组织也发表声明，宣称将通过武力的方式获得截屏系统的拥有权。
对此始料未及的零先生，深深的意识到，截屏系统的问世，并没有像自己想象的安全。
他一开始的初衷，是想通过将截屏系统作为一把钥匙，为全人类的生活带来根本上的改变。
但他无疑疏漏了最为重要的一点，如果截屏系统进行批量生产，并向大众出售，将会引发史上最为混乱的局面。
试想如果一个综合抓取能力相当之高的人类，万一有一天生出报复社会的念头，从手机中截取一枚核弹，可想而知将会引发无法弥补的灾难。
所以，陷于风头浪尖，各方势力拉拢的零先生。
在某个深夜，带着他的截屏系统原型程序，消失在次时代的公众视野。
关于他的消失，出现了很多传言。
唯一得到认证的，则是他通过截屏系统，获得了扭转时空的抽象能力，从而穿越时间，回到了21世纪甚至更早的地球。
直到陈罗等人在亚马逊丛林发现小型金字塔后，传言被今人验证。
零先生当时并不像陈罗说的那样，躺在水晶棺中逝世长眠。
而是他率先发现德军基地与小型金字塔的存在，更是他第一个打开了水晶棺。
棺中躺着的，是一个恶魔。
这是零先生的原话，说这话的时候他的双手在颤抖，眼神之中出现了和陈罗如出一辙的悔恨，自责。
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那个人曾官居一人之上，万人之下。
手握方士异术，精通玄法。
后奉始皇之命出使东海，求仙问药。
却最终音信全无，留下一段惊世传说。
更有《史记?秦始皇本纪》记载：秦始皇二十八年，齐人徐福等上书，言海中有三神山，名曰蓬莱、方丈、瀛洲，仙人居之。请得斋戒，与童男女求之，于是遣徐福发童男女数千人，入海求仙人。
那个人，就是秦朝为始皇寻求长生不老药的炼丹方士。
也是携带五百童男童女，到达东瀛开荒辟土的历史第一人。
他就是徐福。
在到达东瀛后，徐福在倭山救了一个人。
《汉书?伍被传》有载：徐福于倭山救落潭蛮人，止王不来。
讲到这，零先生死死掐灭烟头，轻声说出一句话。
“那个落潭蛮人，就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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