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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亲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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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就是宋学成最需要的时候。

    他们宋家唯一的独苗,最宝贝的宋博被打了,犯人没抓到不说,最重要的是,医疗费的问题。

    宋家大哥在部队联系不上,而且他身为军人本身就没什么钱,宋家二哥乡下种田养着一家老小,同样没有多少积蓄,结果宋博的医疗费居然得靠他这小叔来出。

    他虽然疼爱宋博,但要说到钱的话……他心里是不乐意的。

    然后这时,宋学成就想起宋博提起过,宋冀宁很有钱的话了。

    他并不在意这些钱是怎么来的,比如黄燕嫁了个有钱人之类,都和他没关系。但既然宋冀宁有钱了,他亲堂哥住院,他是不是应该表示一下?

    不要问人渣的逻辑,总之宋学成就是如此理所当然的认为儿子的就是我的,我是他老子,让他怎样就该怎样。

    这也是他敢理直气壮来找宋冀宁的原因。

    好在宋冀宁不是普通少年,不会想着“他终究是我爸爸”这种事,也不会考虑“万一他败坏我名声怎么办”,这人当年跑得不见踪影,好不容易自己送上门,有仇不报是傻瓜。

    宋学成没想到考上一高的宋冀宁完全没有变成他想象中的优等生,反而匪气更重,连亲爸都敢打。他愤愤想离开,但考虑到宋博那笔医疗费,还是忍住气:“不管曾经有什么误会,我都是你爸爸,宋博是你堂哥,你去看看他总没错吧?让老师知道你连兄弟住院都不管,以后在学校别人会怎么看你?”

    “呵……”宋冀宁已经猜到他来干嘛的了,转身离开。

    宋学成急了:“等等,至少你帮他负担一点医药费吧!”

    宋冀宁开门,走人。

    值班老师站在不远的走廊处,见宋冀宁出来,立即问:“同学,没什么事吧?”

    本来一般家长来看望孩子,是不需要他们专门守着的,只是他看这对父子俩状况不对,担心学生才守在外边。

    宋冀宁低头揉了揉眼睛,看起来像是要哭的模样:“老师,以后请不要再让他来了,他……他是来跟我要钱的……我妈在乡下,好不容易把我供上高中……”

    家里的事情宋冀宁并不愿成为别人的谈资,只是这样模棱两可的说几句已经够了,值班老师已经自动脑补了各种电视剧的狗血情节。比如赌徒父亲,艰苦的乡下母亲,有出息却被拖累的儿子等等。

    一高的学生大部份都有机会考上大学,在这种情况下,学校是不允许某些人来破坏学习环境的。于是宋学成出来时,立即被值班老师请出校园。

    宋学成沉着脸对值班老师说:“你们校长在哪?教导主任也行,我要投诉宋冀宁,他不仁不孝,没有资格考大学!”

    好嘛,哪有父亲这样害自己儿子的,让值班老师更确定他是品行不良的人渣父亲。

    “这位同志,都什么年代了,你以为还是古代以孝治天下呢?那位同学能不能考大学,国家说了算,你说了不算。现在请你离开我们学校,不然我要叫保安了。”

    宋学成想用投诉宋冀宁的方法逼他就犯,奈何学校不接受这种莫名投诉,直接把他轰了出去。宋学成没办法,只好悻悻回了医院。

    另一边,宋冀宁很欢乐。

    宋学成当初跑得不见踪影,除了大概知道他在哪个城市外,谁也不知道该去哪儿找他。当然,本身黄燕就没打算找他,但莫名被抛弃,要说心中没怨恨是不可能的。

    宋冀宁也一样,很想揍宋学成一顿,可惜不知他躲在哪个角落。

    所以当宋学成自己送上门的时候,宋冀宁简直不要太开心。

    “我的爸爸不爱我”“爸爸是为了钱才来找我的”“我要不要跟爸爸和好”这种事,他连考虑都没考虑过。

    他回到教室时正好下课,季椽站在门口等他,见他一脸开心,也开心的问:“黄阿姨来了?”

    宋冀宁笑:“不是,那个男人来了。”

    “谁?”

    宋冀宁低头,在季椽耳边轻声说:“我爸。”

    那个抛家弃子的人渣?!!

    季椽沉下脸:“他在哪里?”

    宋冀宁见他一幅横眉怒目,要找人打架的模样,觉得他可爱极了,忍不住抱住他,手掌用力揉搓他头发。

    “不用生气,我已经打过啦!”

    旁边秦湛宇看他们的模样,忍不住说:“喂,你们两个也太亲了吧,干嘛在教室门口抱一起,粘呼呼的。”

    宋冀宁对秦湛宇露出得意的笑:“我知道你肖想我很久了,羡慕缘缘吧?”

    秦湛宇做呕吐状:“受不了你们。”

    其他朋友们嘻嘻哈哈,他们早就习惯这两人天天粘在一起了,看习惯后完全没感觉有什么不对。

    季椽可没心情跟朋友们玩闹,他把宋冀宁拉到楼梯后,低声问:“说吧,他来找你干什么?”

    “为了宋博。”

    “宋博?”

    “不可思议吧,宋博那家伙居然是我亲堂哥,他想让我给宋博出医药费。”

    “不准给!”

    季椽对宋学成的不要脸感到非常恼火,如果那个男人敢出现在他面前,他肯定要揍对方一顿,而且要专门打脸。他想看看是怎样的厚脸皮才能做出抛妻弃子后,又要儿子给别人付医药费的行为。

    但是他这么生气,看在宋冀宁眼里,却觉得缘缘气鼓鼓的脸好可爱,红嫩嫩的嘴唇撅起,都能挂油瓶了。

    缘缘一心一意在为他生气呢,是不是应该安慰一下。

    本想逗弄的捏捏季椽嘴唇的,但抬手的时候,身体已经本能的俯下,含住了季椽的唇。

    季椽瞪大眼睛,愣住了。

    宋冀宁也愣住了,他似乎此时才发现自己做了什么。

    他急忙退开:“对不起,我只是想逗逗你……”

    为什么会变成这种情况,他自己也不明白。

    “哦……”季椽抹抹嘴唇,往旁边看了看,好在这里是楼梯后,没人看到,不然得被人误会成什么样。

    “不要用这种方式逗人,如果是女孩子,你就成了耍流氓。”

    宋冀宁也有点混乱,为什么会突然亲缘缘,连他自己都搞不懂。

    两人更亲密的事都做了,照理说嘴巴碰一下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但宋冀宁接受的资讯比较扭曲,两个男人一起那啥在他看来是正常的生理现象,但亲嘴的话,不管是电视还是书里都说了,亲嘴是爱人之间的行为。

    但爱人指的一男一女吧,所以他跟缘缘亲嘴了算什么呢?

    因为这件事,宋学成带来的阴云被两人迅速遗忘。

    宋冀宁不停考虑着他亲了缘缘算什么,重点不在于他亲了一下,而是:他亲了一下后,发现自己好想再亲几下。

    缘缘的嘴唇好嫩好软!

    但是看缘缘的反应好像吓到了,宋冀宁不好跟他说想再试几次。

    说吓到夸张了,季椽之所以沉默,是在反省自己。都怪他拒绝得太不坚定,似乎不小心把小宋哥掰弯了!

    小宋哥现在还完全没有“gay”的概念,却已经先习惯了男人和男人的某些行为,也不觉得男人和男人亲嘴有什么不好。

    之所以让小宋哥有这样的认知,都是他的错。

    现在不比以后,这年代的gay在人们看来就是精神病,要到精神病院治疗的,季椽可不想小宋哥踏上这条道路。

    以此为契机,从来不会拒绝宋冀宁的季椽,之后非常严肃的拒绝了他所有亲密的行为。包括摸头,搂肩,一起洗澡等,晚上的那啥因为在宿舍还没有过,但想也知道不可能再有了。

    朋友们都为两人的关系忧心忡忡,虽然平常这俩整天腻在一块让人受不了,但他们搞冷战更让人受不了啊,宋冀宁脸冷得都快结冰了,全班温度下降好几度,坐他身边的同学更是吓得不敢说话。

    “我说,你们到底怎么了,吵架了?”连秦湛宇都不敢接近宋冀宁,于来和朋友们一起来问季椽:“还是我那天说你们粘呼呼的让你们在意了?我先声明我说着玩的啊,要我道歉也行。”

    “就是啊,拜托你们别吵架了。”钟嵘桦苦着脸:“我在教室都不敢大声说话,就怕宋冀宁生气揍我。”

    对于一个话唠来说,不能说话真是太痛苦了。

    季椽一脸疑惑:“我们没有吵架,每天也还是一起复习功课啊?”

    正说着,宋冀宁走过来:“缘缘,回宿舍了。”

    季椽抬头打量他的脸,见小宋哥神情自然,嘴角还带笑,完全没有生气的模样,不明白为什么大家都认为他们吵架了?

    他抱起课本,立即被宋冀宁接过,然后两人并肩走出教室。

    “……”秦湛宇:“宋冀宁有毛病吧!对着季椽是一张脸,背着他又是另一张脸,他玩变脸啊,有意见又不敢让季椽发现是怎样?!”

    钟嵘桦打了个哆嗦:“怎么办,我要不要提醒下季椽?我觉得宋冀宁的眼神好像想把季椽吃掉一样,他完全没发现吗?”

    对于季椽疏远他的行为,宋冀宁非常自然而然的归结于那天亲了缘缘的嘴,把他吓到了。所以他现在很克制自己,保持在季椽认为安全的,普通朋友的距离上。

    但要克制摸摸季椽头发,抱一抱他的本能是很辛苦的,导致宋冀宁越来越紧绷,脸色自然看着可怕。唯独在面对季椽时,他会尽量保持平常不让他发现,但一转身,在季椽看不到的地方,他就懒得掩藏自己不爽的情绪了。

    今天没有摸到缘缘软软的头发,早上一起进教室时,习惯性想揽缘缘的肩,被他躲开了,晚上一起在宿舍复习功课,想让缘缘坐他腿上写,又被躲开了!!

    宋冀宁本来也觉得亲季椽的嘴唇不对,但被这样一再拒绝,他反而产生了逆反心理。

    不就是亲一下嘴嘛,有什么啊,都是男人,你身上哪儿我没碰到,怎么亲一下嘴就这么抗拒?

    你再这样下去,信不信我天天亲你,亲到你再也不敢疏远我为止!

    虽然心里如此咆哮,宋冀宁还是不愿强迫季椽的。亲一下就那么疏远了,万一多亲几下搞绝交了怎么办?

    但也因此,宋冀宁的脾气越发坏了,在季椽看不到的地方,整个人都是阴沉沉的,吓得方圆几米内没人敢靠近,连班主任都小心翼翼的来过问。

    好在班主任知道他有个“可能是赌徒的爸爸”来找他要钱,以为宋冀宁在伤心,还好好宽慰他,没有过多干涉。

    在这样的情况下,宋博回来了。

    宋博左胳膊打着吊带,猪头脸消得差不多了,看着没那么惨。大家明面上都说欢迎回来,但想到医院看到的猪头脸,不泛心里偷笑的。

    宋博不理他们,他径直走到宋冀宁那儿,问他:“听我叔叔说,你是我堂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