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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人心险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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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声音低缓,带着些许不确信。

    白长老也不顾在场诸多门派之人在场,冷声质问道:“此画与字迹分明是女子所作,而画中之人便是师弟你,若非是那宁欢颜所画,难道玉竹峰还有其他女弟子不成?”

    兰长老轻轻将画合上,略微环视了四周一眼,低声道:“此事事关重大,还是待得掌门接任大典之后,再做处理,更为妥当。”

    “便是因为玉幽师弟即将接任掌门之位,这事才得赶紧查清楚,否则污了他的名声,日后可怎么当这个掌门。”白长老眉头蹙的紧紧的,一脸的不耐。

    兰长老也蹙了眉,对白长老的不分轻重疾缓颇为不满。

    瑶光现在看着司玉幽神色复杂,心底难免不安,她轻声道:“此事,还有何人知晓?”

    明日便是掌门接任大典,今日便闹出这样的事,对司玉幽的声望难免会有影响。她毕竟是识得大体的,知道眼下不是计较对错之时。

    白长老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冷声道:“此事只怕整个重华宫都知晓了。你们以为我是在何处得到这些画的?我梅宫中遍地都是,几乎人人得见,便是想瞒都瞒不住。”

    听闻这话,兰长老和瑶光仙子面都变得尤为难看。

    司玉幽则是微微隆眉,心中涌起一股怪异的思绪。四周窃窃私语不断,他似乎都听不见了,目光只看着那隐约可见自己轮廓的画卷,还有那些娟秀的字体,一句句师尊仿佛烙印在他胸口一般,深刻到有些泛疼。

    眼前恍惚浮现了欢颜笑的极为灿烂的脸,他从未发现她的眼中竟然藏着如此浓的柔情。青莲界中她扑到自己怀中放声哭泣时,他忘了低头看看她的眼,若是看了,必定能看到缱绻的柔情与极度的眷恋。

    说不出心中是什么歌感觉,除了错愕惊诧懊悔,竟还有一丝丝酸涩。

    沉着冷静如他,竟然在得知欢颜心意之时,生出了这样陌生的情绪。

    见他沉默出神,瑶光仙子心中一片冰冷,她最担心的不是欢颜对司玉幽有心,而是司玉幽会心生不忍,或者日久生情,那是她断然不能接受的。微微敛眸,她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被白长老抢了先。

    “此事,既然瞒不住,那就赶在明日之前解决了便是。玉幽师弟,师兄我只问你一句,这些画,你如何看待。”白长老目光灼灼,咄咄逼人。

    如何看待?

    司玉幽回过神来,自然的与他对视,语气一如往日般悠然平静:“画即是画,又需我如何看待?”

    白长老冷哼一声道:“这画中藏的小女儿心思,连我都能看出来,你难道不明白?但师兄我对你一如既往的信任。明日便是掌门接任大典,你且说,该如何处置。”

    他嘴上说着信任,可是言谈之间却一步步将司玉幽紧逼。若他的回答稍有差池,便会给了白长老进一步逼迫的理由。

    司玉幽眸光澄澈,淡淡道:“我玉竹峰从不约束弟子,他们行些风雅之事,或行为出格些许,只要不违背我重华宫之道,又哪里需要处置?”

    这番回答,让百长老不由得怔了怔。

    他凝视了司玉幽半晌,缓声道:“那宁欢颜对你的情意已经超出了师徒情分,如此便算是忤逆不孝,便是触犯了重华宫门规,自然需要处置!莫非,你想包庇不成?”

    司玉幽眉头微微一凝:“还请师兄注意自己的言辞!欢颜这画中之人是我不假,可又有哪一字哪一句曾言过半分情意?她是我一手带大的弟子,自然与寻常弟子情分不同。还请师兄莫要误会了她一片赤诚之心。”

    说完,司玉幽拂袖转身,翩然而去,根本不给白长老继续刁难的机会。

    “师弟这番话,实为谬论!我会将此事禀告师尊,由他老人家来定夺。”白长老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句话,如此一来,便是丝毫不顾及师兄弟情分了。

    但他心中的不甘于不满终于找到了宣泄的机会,如此天赐良机,他即便是死咬着也绝不能让司玉幽这般轻易的挣脱出去。

    瑶光仙子脸色不大好看,看着白长老道:“今日众门派之人皆在,按理说,这是重华宫的家务事,我等不方便言说。但白师兄未免太过意气用事,此事,奉劝白师兄从长计议,莫要冲动。”

    说罢,她御着一片薄纱,朝着司玉幽追了去。

    兰长老一脸不渝,看了一眼白长老,压低了嗓音道:“师兄,我知道你心中在想什么,可此事,的确不该闹的如此大。这样一来,我重华宫的颜面何存,你——实在太过冲动了些。”

    白长老阴沉着一张脸,对她们的话充耳不闻,一心只想着此事闹的越大越好,最好明日的掌门接任大典举办不了,或者——换个人选才好。

    大师兄求生一直默默的立在一边,看着这一幕的发现,心中升起一抹异样的情绪。

    若他没猜错的话,欢颜此刻应该已经不在重华宫了。或许她真的应该感激他,让她躲过了这一次的风波,只盼着,她莫要再回来才好。想到这里,他召唤了佩剑,御剑朝着玉竹峰去了。

    宁欢颜暗恋师尊司玉幽一声,像是风一样的传遍了整个重华宫,一时间闹的沸沸扬扬,口耳相传之间,更是穿出了许多不好听的流言,其余几大门派也尽皆知晓,一时间气氛诡秘。

    玉竹峰上,司玉幽静静站在窗前,看着渐渐阴沉的天空,神色清冷,看不出情绪。

    瑶光仙子立在他的身侧,良久才道:“此事,你到底怎么看?”

    司玉幽不语,眉头却不由得隆起了一分。

    见他沉默,瑶光仙子轻轻咬唇,低声道:“那些画从稚嫩到娴熟,从模糊到清晰,应当画了许多年了,没想到,欢颜竟是如此有心之人,这份心思,你打算如何看待?”

    司玉幽缓缓呼出一口气,蹙眉道:“我应当如何看待?”

    瑶光仙子眸光一闪,声音放柔了几分:“她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懵懂无知的小丫头,她有自己的心思,有自己的感觉。你不能再用当年的眼光来看她。什么赤诚之心,我也是女子,我明白那些画的含义,也明白她看你的眼神。”

    司玉幽面色微变,转眸看她,一字一顿道:“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瑶光仙子微微一滞,咬着唇道:“我当然知道。只是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疼她,爱护她,是因为你依然把她当做那个没长大的孩子,但实际上,她已经长大了,她会把这份疼爱会错意,若非如此,又怎会有那些画,有那些暧昧不明的话语?”

    说着她深吸了一口气,眼眶微微泛红:“玉幽,你当真不明白吗?如今的欢颜,早已不是从前的欢颜。你将鸳鸯双鱼佩送给她之时,你想的是护着她,怎知她想的是否是和你一样?可万一,她理解的含义是那鸳鸯,是那双鱼,你又要如何应对?”

    这话像是一记重锤狠狠的敲在了司玉幽的心中,他眼中有错愕慢慢滑过。

    难道,欢颜当真是会错了意?

    难道,这多年的师徒情分,当真——

    他面色倏地苍白起来,胸口处闷闷的,让他的呼吸变得困难起来。

    “别再说了,此事——别再提了。”

    瑶光仙子定定的看着他,心疼的几乎揉碎了,她紧紧握着他的手,低声道:“我知道,你不会有那样的心思,我也并未误解你。只是,今日之事,难堪之人不止是你,我也一样。”

    “不日我将嫁与你为妻,如今,又教他人如何看待于我?”说着,瑶光仙子眼角滑落了一滴清泪。

    见她如此悲戚,司玉幽微微一怔,犹豫了一阵,反手将她的手握住,轻声道:“若如此,是我对不起你。”

    瑶光仙子看着他的手,眼泪越加汹涌而出,突然扑进他的怀中,将他紧紧拥住,哽咽道:“玉幽,我已经等了一百年,不要再让我等下去,不要再给我任何的不确定,我会害怕。”

    堂堂千香谷圣女哭泣着说害怕,饶是司玉幽的心是铁做的,也会为之动容,更何况,他从都是一个面冷心热之人。微微叹息一声,他轻轻抚上了她的背。

    可是脑海中不断的涌入陌生的场景,云雾缭绕,看不真切,只隐约见到一个女子的身影,似悲戚似落寞。下一刻,他恍惚又看到了欢颜,站在极远处,微笑着汗他师尊,那声音甜美而欢愉,让他感觉到了温暖。

    就在这时,求战回到了玉竹峰,脑海中回想着适才其他弟子嘴里说的不干不净的话,气恼的涨红了脸。他径直走到了欢颜的房门前,用力的拍门:“小师妹,小师妹你在吗?快些出来,出大事了。”

    半晌,屋内没有回应。

    难道小师妹还没有回来?不对啊,他可是早早就见她先走了啊。

    推了推门,没有上门栓,屋内光线昏暗,却可见遍地狼藉,当即吓的了他一跳。

    “什么情况?”他疑惑的在屋内环视了一圈,没有看到欢颜,再加上屋内这场景,心中突然有不好的预感,慌忙在整个玉竹峰找了起来。

    后山竹林,前山院落,台阶,甚至是厨房都找遍了,就是没有看到欢颜。

    唯一的发现就是,他早上刚蒸好的馒头少了几个。

    不过,他只看了一眼,并未放在心上。

    他想着要赶紧将此事告诉师尊,可是还未走到门前,便听到了瑶光仙子的哭泣声,当即不敢再靠近,慌忙回了自己的房间。还是等瑶光仙子离开之后再去吧。

    小师妹啊小师妹,你怎么捅了这个大个篓子。

    求战摇着头烦闷的回到了房间,一进屋子就看到了桌上放着的纸条。

    打开一看,整个人就愣住了,下意识道:“这丫头竟然下山去了?捅了这么大的篓子,一声不吭就跑了?”

    “谁要你带好吃东西,没心没肺的丫头!那么一点点修为就敢偷溜下山!怎么一个个都这样啊,二师兄,小师妹,你们怎么可以这么任性,师尊那里我要怎么交代啊?”求战一边哀嚎,一边抓耳挠腮,急的团团转。

    到底要不要告诉师尊小师妹下山了?

    他犹豫了好久都没做出决定,转眼天色就暗了下来。

    瑶光仙子再傍晚时分离开了,求战从窗户处看着那粉色的轻纱飘远,犹豫了好一阵,最终还是决定将此事告诉师尊,毕竟师妹年纪还小,而且修为又低,要是出了什么岔子,他可负不了责。

    敲开师尊的房门,求战看到司玉幽坐在窗前,双目闭着,脸色苍白如纸。

    他被吓到了,慌忙上前道:“师尊,您的脸色好难看,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司玉幽摇了摇道:“今日累了一天了,怎么不早点歇息?”

    求战面带犹豫,双手轻轻搓着,小声道:“师尊,有一件事,弟子不知道该不该说。”

    “何事?”见他如此吞吞吐吐,司玉幽似乎已经猜到了什么,神情平淡如水。

    求战从怀里摸出一张小纸条,递给司玉幽道:“小师妹她,她——下山去了。”

    “下山?”司玉幽一愣,接过那纸条一看,眉头微微一凝,低喝道:“胡闹!”

    她虽然有些许修为,但对俗世的阅历少的可怜,怎敢这样任性的独自下山。什么寻找贺礼!他需要她送什么贺礼!当选掌门,又有何好庆贺的!

    她何时也学了俗世这些虚礼!当真无知!

    见司玉幽面带怒容,求战小心翼翼道:“小师妹说她明日天黑便会回来,兴许——不会有事的。”

    司玉幽再次看向那字条,摇头道:“她只离开过重华宫一次,从未只身前往俗世,她要去何处寻找贺礼尚不可知,怎可预知回来的时间。”

    说着,他缓缓呼出一口气,面色越加苍白了几分,疲累的揉着眉心,淡淡道:“去将求生叫来。”

    求战应了一声,转身匆忙的去了。

    心中不由得嘀咕,看来师尊并不介意外间流传的流言,依然如此关心小师妹。想到这里,他提着的一颗心总算是沉了下来。

    与此同时,距离重华宫不远的襄城内,欢颜孤单单的坐在房顶上,一边啃着馒头,一边无助的四处眺望。

    “早知道以前就问二师兄要些银两放在身上,这些可好,要不是带了几个馒头,只怕我得饿死街头了。”欢颜自嘲的低语,漆黑的街道上,偶尔几个醉鬼走过,再无别的行人,远处河岸边隐隐传来丝竹声,她正犹豫着要不要过去看看。

    她未辟谷,一日三顿饭是要解决的。

    更可悲的是,她是不用打坐练气的,也就是说,她也会像凡人一样睡觉做梦。眼看着月到中天,她已经困意绵绵,若此时在玉竹峰,她已经一头栽倒自己温暖的被褥里抱着元宝呼呼大睡了。

    “也不知道元宝怎么样了,这家伙看不到我,肯定急坏了。”欢颜小声嘀咕着,旋即又笑着自语道:“明日回去了,给它带些好吃好好哄哄它。”

    说罢,她将最后一口馒头塞进嘴里,三两下吞了,跳下了屋顶。此时的她全然不知,她心中最大的秘密已经被公诸于众,待的她回到重华宫后,等待她的将会是她无法接受的痛苦。

    第一次到俗世是和师尊一道,处处有师尊提点,她只觉得热闹好玩。如今自己一个人跑了出来,却觉得又是迷茫又是窘迫,尤其满大街美食,而她囊中羞涩的滋味,着实不好受。

    走到漆黑的街道上,偶尔路过几盏灯笼,光晕蒙蒙的。

    俗世里有一种玉竹峰没有的烟火气息,显得那么温暖和真实,她不由得深吸了几口气。远处的丝竹声越来越近,她只觉得好听的紧,加快了脚步走去。

    看看热闹,再寻个地方睡一觉,明日继续赶路。

    这个想法看似简单,欢颜却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了一个她生命中最不该碰到的人。

    渐渐走近,她看到了前方璀璨如银河,一条条张灯结彩的画舫或停在岸边,或缓慢飘在河面上,阵阵丝竹声便是从这些画舫上传来的。她凝神望去,只见河心飘着一艘格外巨大的画舫,灯火通明,隐约可见许多女子妖娆起舞,灯光照应下,宛若仙境。

    她四下望了望,静悄悄的没有人。她足下一点,宛如一只竹色的蝴蝶飘飘然落在了河心大船上。

    她轻轻趴在画舫顶部,掀开了一片琉璃瓦,朝下面看去。

    这一看,她的心都要飞了出去。只见画舫中流光溢彩,金碧辉煌,一群女子穿着单薄的衣裙翩然起舞,浓郁的香气甚至扑到了她的鼻子里。里面坐了许多男男女女,尽皆是年轻人,个个俊朗不凡,着实养眼。

    不过欢颜最关注的是他们面前的桌子,上面放满了各种各样的美食,其中一条烤羊腿几乎引得她口水长流。想起刚才因为舍不得而小口小口吃掉的馒头,她此刻恨不得全吐了出来,好给这些美食腾腾位置。

    就在她盯着那些美食吞口水的时候,一道极其好听的嗓音缓缓响起,她好奇的张望而去,只见画舫内最华丽的座椅上,坐着一个身穿暗紫色华服的男子,一头墨发用紫玉冠束在脑后,只余下一缕发丝调皮的吹在耳际,那一张脸勾魂摄魄,触目惊心。

    当然,这形容或许有些过了头,但是欢颜着实震惊了的张大了嘴巴。

    俗世里,竟然会有这样漂亮的男子!简直快赶上师尊了!

    “今夜乃是上元灯会,诸位这一年都辛苦了,我孟星在这里敬大家一杯。今夜,我们不醉不归。”那紫衣男子举杯浅笑,霎时间整个画舫内繁花似锦,美不胜收。

    欢颜不由得看痴了。

    这男子似带着奇异的气质,让人很容易被他吸引。那一双灿若星辰的眸子,与君不夜竟有些许神似,只是这男子的眸光虽明亮却轻柔,让人感觉很舒服,而君不夜却是格外夺目,格外霸道。

    欢颜不知该用什么样的形容词来形容这个男人,只觉得他仰头喝酒的时候,喉结滚动的一瞬间,她竟然感觉到口渴,想要冲过去夺过他手中的杯子,尝一尝他品过的美酒是何滋味。

    看着他嘴角残余的点点酒液,她竟然下意识的舔了舔唇。

    待得她回过神来时,脸颊已经红透了,暗暗拍了拍自己的头。心中暗道,若是比容貌,这男子比师尊稍微一筹,但若是比you惑力,却是她人生所见之最。

    画舫内酒酣人醉,欢颜觉得自己也有些醉醺醺的了。

    “大当家的,今年整个江南所产的丝绸,茶叶咱们都垄断了,必定能大赚一笔!全靠大当家的英明决断,我在这里代替大家敬大当家一杯,来年,咱们依旧合作愉快。”一个俊朗的年轻男子站了起来,声音明朗欢快,说完就一口喝干了杯中酒,晃悠悠的有些站不稳。

    自称孟星的紫衣男子笑了笑,也举起了酒杯,笑着道:“跟着我孟星,必能让所有人富甲一方。”

    说完,一杯酒喝了三分之二,还有三分之一顺着嘴角浸湿了胸前一片。

    欢颜又有些渴了。

    舞姬们翩然如蝶,灯光温暖暧昧,酒气在空气中浮浮沉沉,微凉的河风吹在欢颜的面颊,她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气,竟是在这样的环境和氛围中满满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她被强烈的饥饿感从睡梦中唤醒,一睁眼就看到的是漫天繁星闪烁。身下琉璃瓦有些坚硬,她还躺在画舫顶上。不知下面的宴席结束了没有?

    她翻了个身,往下一看,只见里面灯火依旧,却是早已没了人影,桌上的美食依旧摆放着,引诱着她的肚子又叫了几分。

    “书上说,不吃嗟来之食,二师兄也说过不能吃来历不明的东西,宁欢颜!你还是忍忍吧。”她自顾自的小声低语,摸着肚子翻身躺着,却突然感觉身边多了一个人,扭头一看,一张勾魂摄魄的脸近在咫尺,正用一种戏谑的眼神打量着她。

    “你——”这不是刚才那个自称孟星的大当家的吗?

    “你饿了?”孟星的声音也带着极强的you惑性,勾起的嘴角,红唇流光,煞是迷人。

    欢颜红着脸摇头道:“谁说我饿了,我不饿——”

    孟星伸了个懒腰,歪着头斜睨着她,那模样慵懒而性感,欢颜慌忙移开视线,觉得这个男人浑身都在发光,而且是滚烫滚烫的那种。

    “你在这里趴了一晚上,肚子咕咕叫了一晚上,还说不饿?”孟星似笑非笑的说着,欢颜顿觉窘迫到极点。

    她尴尬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我只是——在这里看看风景罢了。”典型的死鸭子嘴硬。

    孟星眯着眼看她,嘴角弧度越来越深。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