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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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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幻影剑法的剑影化身万千,又凝聚于一。

    “叮”地一声脆响,张残虽然间不容发的挡住了这一刀,避免了被斩成两段。但是从不服全葬的武士刀中,传来的无匹的劲力与杀意,却彻底席卷了张残的奇经八脉。

    “哇”地一声,张残喷出了一口鲜血,手中的断情剑都险些没有拿稳,重重的躺在了甲板之上。

    没错,张残是挡住了不服全葬的这一刀。

    但是张残措手不及,而不服全葬则是觑准了张残一闪即逝的破绽后,成功占据了先机的主攻。那么张残就是完完全全的被动,并且在被动之下,措手不及的勉强防守。

    所以,张残纯粹是挡住了这一刀,但是根本没有守得住不服全葬来势汹汹的攻势,因此才会败得土崩瓦解。

    下一刻,不服全葬洒然笑道:“张兄请上路!”

    他根本没有给张残说话的机会,显然是个果决之人。

    因为电视上经常这么演,占据上风之后,挖苦一番,嘲弄一番,然后被主角成功逆袭打脸,这种例子数不胜数。

    不服全葬足尖点在甲板上,这足尖一点的力道,是如此之大。登时将整艘船又从水面下,提升了不少又浮现出水面。

    甚至张残都被这种浮力,又颠簸得腾空了起来。

    而这些自然不是张残关注的重点,因为不服全葬手持武士刀,正欲一刀斩向张残的脖颈。

    无奈张残此时浑身气血沸腾,仍未平复。

    而就算张残现在平复了错乱的经脉,就算他现在再度举起长剑格挡,其实也还是迟了一步。

    只能说,天不亡我。

    当时船头已经深深扎在了江面之下,船尾高高扬起,那么船舷一直在承受着船尾如山一般的重量。

    到了现在,不服全葬这聚力般的最后一踩,也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咯吱一声,只让人想磨牙的难受又刺耳的断裂声,整艘船从船中央的舷处,轰然断裂成了两半。

    而不服全葬忽然足下失力,重心也随之偏移,虽说以他的修为,自然不可能摔了一跤。但是本来向下倾斜的船尾,又趋于平坦,他还未完全借助到足下的力道,脚下一滑,登时全身的气势消散大半。

    无可奈何之下,他只能使出一个千斤坠,先站稳自己的重心。

    而张残此时却被船尾趋于平坦的力道,给抛在了半空。

    当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张残精神一震,绝处逢生的喜悦,使得他都忍不住哈哈一笑,随后朗声道:“这里到底是中原,张某还是有些主场优势的!”

    此时张残已经气脉平顺,又顺势被这一抛拔高,手中长剑幻化出万千剑影,最后凝聚于一。

    同样是幻影剑法,也是同样的招式。而一个不慎,反而占据了主动的张残,施展起来和刚才的纯守势,其威力根本不可同日而语。

    张残头下脚上,长剑当空而下,一剑刺向不服全葬头顶的百会穴。

    当真是风水轮流转,不服全葬刚刚站稳,便得面对张残这当空一剑。无奈之下,他也根本无法反击,只能使出刀法,去勉强格挡张残这一剑。

    如果是在平时的话,有哪个人敢向张残这样当空而来,那真的是太过简单了。

    一个峰回路转避让,再随随便便一个回马枪,就能将张残刺成马蜂窝。

    可惜现在,张残完全是应天应命的攻势,处处破绽的招式,也变得浑然天成,无懈可击。

    叮地一声,张残的剑尖抵在武士刀的刀锋上。

    这败中求生兼且劫后余生的一剑,当头而下,竟然将不服全葬给压得单膝跪了下去。

    “哇”地一声,这次轮到不服全葬喷出了一大口鲜血。

    张残于空中借到不服全葬的反震之力,顺势又翻了一个跟头,双足踢向不服全葬的胸口。

    不服全葬魂飞魄散,弃刀不用,双掌连拍,欲阻挡张残。

    不过他终究是强弩之末,虽然挡住一招,却还是被张残一脚踢断了两根肋骨,并倒飞而出,重重地摔落到了江水之中。

    “扑通”一声,水下再无人影。

    张残则是暗叫可惜,因为刚才不服全葬被自己一脚命中之后,他竟然在胸前凝聚出了一股粘稠的吸附之力,任由张残这一脚实打实的命中他的左肋。

    不服全葬本身也使出了一定的后撤身法,不然张残这一脚,又哪能将他踢飞足有五丈之远!

    而张残可以肯定的是,不服全葬的伤势虽重,却远不到致命的程度。毕竟张残本来就内力不如不服全葬,加上他也是伤势在身,是以只能对不服全葬的逃遁无可奈何!

    不过,这戏还得演下去。

    张残顺手拾起了不服全葬的武士刀,发出了一声震天般的长啸,登时将混战中的东瀛武士和合江盟的好手,全都吸引过来。

    当时船上只留下张残和不服全葬,而现在,即将沉没的船只上,只有张残,和不服全葬的武士刀……

    所以,人为什么会有想象力呢?

    东瀛武士目瞪口呆的看着张残,以及张残手中的武士刀,错愕在地。

    因为不服全葬在这批东瀛武士的心目中,几乎就等于天神一般的存在,是作为信仰一般的存在。

    而现在,神,却被一个凡人给杀了?

    信仰崩塌了,整个世界似乎都昏暗了下来。

    合江盟的众好手虽然不知道不服全葬究竟是怎么样的存在,但是见到这批东瀛武士一时失魂落魄,又哪会错失这个机会!

    新仇旧恨叠加在一起,杀得这批失魂落魄的东瀛武士节节败退,哭爹喊娘。

    “嘘——”

    风笛似的长鸣声响起。

    在南海争端中,号称只有战死,却从来不曾撤退过的东瀛武士,终于在大江上,第一次选择了逃跑后退。

    可能确实是东瀛武士败退溃逃的经验实在不足,队伍显得乱成一团麻。只见众武士有的还不服输,誓死不退。却和一心逃命的队友撞在了一起,你推我攘之下,速度真的是慢的不比乌龟快上多少。

    这样一来,倒是便宜了合江盟的众好手,他们更是怒发冲冠,大杀特杀,勇不可当。

    一觉醒来,张残只觉得好生舒服。

    被褥都十分的柔软和温暖,而或许是习惯了漂泊,也习惯了冰冷的床榻,这样的舒适,反而让他有些不适应。

    当时张残虽非油尽灯枯,不过被不服全葬那一刀也伤的不轻,挣扎着上岸之后,看见叶梦琪安然无恙,他便再难支撑,眼前一黑,就昏了过去。

    说起来,能够打退不服全葬,真的是完全就是侥幸。

    若非那船只从中折断,张残其实根本就没有在他的手上走过三刀。

    可想而知的是,不服全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待他伤势愈合,也肯定会回来和张残再次一决雌雄。

    而想到这里,张残就觉得一阵头大。

    反正,他是真的不想再对上不服全葬了。

    吱呀一声,房门打开。

    如鹤立鸡群般的岳菱款步而来,她那身上的香风,只往张残的鼻腔里钻,颇让张残生出一种身在温柔乡、意乱情迷的错觉。

    不过她那樱桃小口张开,顿时又让张残气不打一处来:“你醒啦?传天呢?”

    张残就差拍桌子闹板凳了:“岳姑娘干脆问我传天在哪里不得了?非要画蛇添足的问我一句我醒了做什么?不嫌有些多余么?”

    岳菱秀眉微微一挑,旋即抿嘴一笑:“传天呢?”

    张残一翻身,裹着被子背对着岳菱:“不知道!张某有些倦了,想要休息一下!”

    哪知岳菱却根本不避嫌,一把拽着被子,又把张残拉了回来,惹得张残大为皱眉:“我现在伤还没好,能不能温柔一点?”

    “先告诉我你见过传天几次,都发生了什么有趣的经历,最后一次见到传天是在哪里?快说,不然本姑娘把你扔下河喂鱼去!”

    张残颇为无语,憋了良久,说道:“张某奋不顾身的帮你的合江盟打退了东瀛武士,你就是这么恩将仇报的?”

    岳菱微微一笑,脸颊上露出一个浅浅的梨涡:“水葬是我们靠水吃水的渔民,最为神圣的事情,这是奖赏,怎么算得上是恩将仇报哩?”

    张残上下打量了岳菱一眼,肯定地说:“岳姑娘变胖了!上次见到你的时候,你还没有这个小酒窝。”

    岳菱吃了一惊,不自觉的就伸出嫩葱般的玉指,摸在了她那堪称倾国倾城的脸颊上:“真的吗?”

    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样子,有如受惊吓的小白兔一样,端的叫可爱!

    而岳菱也发现了张残嘴角的笑意,顿时她就伸手一张,一条黑色的长鞭像是出洞的毒蛇一样,已经盘踞在了她的手臂之上。

    岳菱说翻脸就翻脸的个性,张残又不是没有经历过。骇得张残连连摆手:“岳姑娘息怒!有话好好说,大家都是朋友,何必动刀动枪呢!”

    “说!”

    岳菱黑着脸,瞪着张残。

    张残以最快的速度,将他和传天之间的事情,一五一十一字不落的全都说了出来。

    “没有了?”

    岳菱有些不甘心的问。

    张残苦笑着说:“您老人家要是真的喜欢听,我可以现编一些,包保你听不出任何破绽。”

    岳菱先是瞪了张残一眼,随后她便坐在了张残的床边,叹气道:“好久没有见到他了,真想他呢……”

    张残不知为何,生出了一点点的同情心。

    岳菱的思念,和朴宝英一样,注定都是没有任何结果的。

    张残一直觉得,传天是他所见过的人中,最有魅力、也是最为神秘的一个人。张残确实不怎么了解传天,但是他和传天相处的时候,却会觉得异常的舒适。张残确实不怎么了解传天,但是他却可以肯定,正常人的男欢女爱,刻骨绵柔,相思寸断,却绝对不可能出现在传天的身上。

    连岳菱她自己本人都知道都清楚——传天,乃是天生冷酷无情之人。

    “算了吧,其实,或许你该换个人去思念……”

    这倒不是张残在拆兄弟的后台,实在是因为他知道岳菱的单相思,注定无果。

    “你懂什么?”

    岳菱侧着脸,白了张残一眼。那难得的小女儿般的俏皮可爱,都让张残忍不住为之一呆。

    随后,她又长叹了一声:“有的人,哪怕只是认识他,只是和他说过几句话,你都会觉得,你这辈子都赚到了!”

    这或许是对一个人,最高的评价和肯定了吧?张残心中暗想。

    “唉,这次多谢你的帮助了。”

    岳菱意兴阑珊地说。

    这语气,听得张残十分无奈——这根本就是很勉强的出于礼貌,你根本看不到道谢人的感激,也看不到道谢人的诚恳,这种情绪的感染,搞得张残都有些郁闷了

    “你怎么回事?故友重逢,看到我不高兴么?”岳菱无意间瞧见了张残的愁眉不展,登时显得有些嫌弃,似乎张残这样的表情,让她很不舒服。

    张残干脆把脸一埋,又重重的躺在了床榻上,苦着脸说:“高兴!高兴!我他妈高兴死了!”

    岳菱看着张残扭曲的表情,更是显得十分的嫌弃:“你高兴的时候一直这个样子啊?这笑得真的比哭还难看。”

    这好像是一个引子,因为接下来,岳菱像是彻底打开了话匣子一样,逮着张残好一顿的喋喋不休。

    几次都把张残气得怒坐了起来,恶狠狠地瞪着岳菱。

    但是岳菱一点也不怕张残凶狠的眼光,以同样凶狠的目光恶狠狠地瞪着张残。

    当然,张残只能抱着君子不与小人一般见识的心态,自我催眠,再度选择闷声不语。

    而这个时候,岳菱就更加得势不饶人,一张小嘴更是说的张残几乎要抓狂。

    这个时候,哪怕张残默念道德经都不管用。

    “您老要不要喝口水润润嗓子?哪怕能够给我两个呼吸的安静时间,我都承您情,可以不?”

    毫不夸张地说,张残真的是可怜巴巴的望着岳菱,指望她能给自己一条活路。

    岳菱的大眼睛咕噜噜转了几圈:“也行,等我喝完水再来教育你!”

    没想到,她居然是认真的!

    张残看着喝完水之后,更加喋喋不休的岳菱,欲哭无泪的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