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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11章 不可避免的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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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见一个人影飞速的从演武堂外面移动过来。

    众人这才看清是荒字门一年级的首席弟子澹台梦熊。

    澹台梦熊看着陈庆之等人,身体前倾,双手吐出内力,莹光分布在双掌之上,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大打出手的样子:“你们宇字门仗着人多想要仗势欺人吗?”

    宇字门众人一听这话,不由相视苦笑,宇字门仗势欺人?别开玩笑了,我们这些人别说你这个首席弟子了,就连那个新生都打不过。

    “咳咳,”太平咳嗽一声,略觉尴尬。想起刚才他怎么威胁这些人,他便觉得仗势欺人这四个字说的分明是他。

    太平上前道:“澹台梦熊,算了吧。”

    “你这人太软弱了。”澹台梦熊不满的瞥了他一眼,还以为他是胆小,想要息事宁人,于是用教育的口吻对太平说道,“不要因为这些人比你人多就害怕!你越软弱,这些人便越会欺负你!”

    太平不由哭笑不得,这位首席弟子明显心意是好的,可是她似乎没有看明白局势,太平只好劝道:“他们没对我怎么样,这事情算了吧。”

    “是啊,这事儿就这么算了吧。”陈庆之等人一边说着,一边快速的往演武场外跑去,“快要未时了,我们上课去了!”

    澹台梦熊怒其不争的道:“你这样还会被他们欺负的。”她散掉了双手的内力,凶巴巴的又道,“快要上课了,你们还不去集合?”

    太平无奈一笑,心中却觉得温暖,小娘子虽然凶巴巴的,但是其实人还是蛮好的。他看了思齐一眼,心中一叹,起码比这个善于伪装的堂弟心肠好多了。

    他忽然想起七宝欲言又止的神情,心想看来整个侯府还真的只有他原本不清楚思齐的面目啊……

    下午教授他们拳术基础的是一个中年人,门生们私底下都叫他秃鹰。太平看着他有些谢顶的脑袋,心道这个名字倒是妥帖。

    秃鹰穿着宽松的黑丝绸衣服,脚踩布鞋,对着下面站成四排的门生,用柳枝指着后面高墙之上惟妙惟肖的图画,给他们拆分其中的动作,讲解每一个手势的含义。

    虽然这套拳经不是什么秘不外宣的秘密,但是秃鹰依旧坚决不许门生们记笔记。按照老一辈儿的规矩,练拳讲究口传身教,不能有一点儿文字落在纸面上。

    所以这时候就考校门生的记忆力了,看他们能不能记住座师对拳经的理解了。

    太平一边听一面私下打量四周高墙,发现墙上总共也不过四套拳经。

    秃鹰瞧他左顾右盼,于是喝道:“第二排第三个门生,你在干什么?”

    太平被座师点名,并不慌乱,他给老师行了一揖,恭声道:“座师,门生心中有疑问。”

    秃鹰扬了扬柳条,问道:“你有什么地方没听明白吗?”

    太平于是问道:“座师,天下拳经千千万万,为什么我们的演武场之上只有四套拳经吗?”

    秃鹰笑了笑,道:“这个问题,有人曾经问过。让她来解答吧。”

    众人把目光望向了首席弟子。他们依然能够想起,当年问过这个问题的澹台梦熊是怎样被座师夸赞的。

    澹台梦熊便清声道:“这是因为,拳经千万,就像树木的枝条一样多,但是往往主干只有一条!这四套拳经已经足以包罗拳法的主干了,我们能够娴熟着四套拳经,便如同有了树木的根本,些许枝条自己便可以生长。”

    太平恍然大悟,道:“多谢指教。”

    澹台梦熊板着清丽的小脸,矜持的微微点头。

    秃鹰便继续讲下去,小半个时辰之后便道:“这一套《开山拳》我已经讲解完了。你们也已经练这拳数月了,今天便开始两人对练。你们各自找伴吧!”

    一听两人对练,思齐瞬间望向了太平,眼中便泛起了光!

    “这样,既然有新生,那么就让首席弟子和他对练,顺便教教他。”秃鹰吩咐道。

    对座师而言,首席弟子既是门生的代表和领袖,又是座师的帮手,座师想要偷懒,便会吩咐首席弟子去做。

    思齐眼中露出不甘心。而太平一听头都要大了。自己怎么和这个首席弟子这么有缘?连对练都和她一起!

    “是。”首席弟子澹台梦熊作揖后,走到太平身边,和他隔了两臂的距离对视着,平静的问道:“这套拳,你会打吗?”

    太平摇摇头,很诚恳的道:“除了今天这一堂课,我从来没接触过。”

    “哦,这样子啊。”澹台梦熊皱了皱眉,看起来有些苦恼。这套拳听名字就知道,势大力沉,刚猛威烈,是典型的男子练的拳。她自认自己一个女孩不适合练这个拳,所以学起来不由松懈了,此时要为人师表,她便觉得自己教不好。

    好在她博闻强识,很多东西听一遍就能记个大概,于是她便搜索记忆中座师的讲解,开始似模似样的给太平一边讲解一边比划。

    过了半响之后,思齐插空钻了过来,笑嘻嘻的问道:“首席,我哥学的怎么样了?”

    “你不去自己好好练拳,来这里做什么?”澹台梦熊没好气的说道。

    “我过来关心一下我哥哥啊。”思齐把“哥哥”两个字咬的很重,他笑道,“首席,不如让我和我哥走两手?你在一边看着给我们一点指点?”

    澹台梦熊一想也好,开山拳瞧着这小子练得狠下苦功,估计有几分火候,比自己这个滥竽充数的强多了,便默许了。

    一见澹台梦熊准许了,思齐迈出步子,双手架起拳架,忍不住咧起嘴巴笑起来,一口雪白的小牙全都露了出来,挑衅之意十足的问道:“太平哥哥,让我们走两手?!”

    看来此战无法避免了。太平叹息一声,他心中明白思齐的目的,于是有样学样摆开手势。

    澹台梦熊也不知是有所察觉其中的火药味,还是按照规矩,认认真真的上前道:“双方不许动用内力!门生对练,道义第一!开始吧!”

    “吧”字刚落,思齐便一个滑步向前,双手握拳,从两侧挥出。

    思齐一惊,没想到他会来的这么快。连忙架起双臂去扛这双拳。

    澹台梦熊猜的不错,这拳思齐肥胖粗壮的体格修炼真是最好的,双拳砸下,就像泰山落下一般,势沉万钧。直把太平双臂震得发麻发痛。

    这一击虽被挡下,但是思齐依然重伤了太平双手。他自得一笑,反而不急着进攻,身形一退,要等太平缓过神来才发动第二波攻势。

    太平一面吸着凉气,一面恼怒的说道:“你真要对我下狠手?”

    思齐虽然忌惮太平刚才收拾那群人的实力,但是既然不许用内力,那大家只能拼对拳法的精熟程度和体魄强弱了。这样一来,他反而占了上风。

    “太平哥哥说的新鲜,练拳嘛,若是不尽全力,岂能有所长进?不用全力,那是对你的不尊重啊。”思齐笑的和弥勒佛一样慈善,然后手下的动作却狠辣无比。

    太平终于恼火了,他摊开双手,变拳为掌,另起一个架势。

    “咦?”思齐讶然,这手势,分明是他轩辕家家传拳法,没想到,太平居然还会这个?不过没关系,太平体型瘦弱,再说这拳他也是打小就练,拳法优劣熟的不能再熟。太平对他用这套拳,真是班门弄斧!

    “太平哥哥,你输定了!”思齐大喝一声,双拳虎虎生风的打去。

    太平双手一扭,便将思齐的拳头推开了:“那可未必!”

    两人便倾尽全力的交起手来。只打得拳风四散,沙土飞扬。

    澹台梦熊瞧他们越打越烈,恐他们在这样下去收不住手伤了对方,于是大喊道:“行了,你们的比试就到这里吧!”

    太平本来格挡下思齐那拳之后,便要用掌攻击的,听她这么说,于是便准备收手。不想思齐毫无停下的打算,一拳出其不意的打在太平的脸上。

    太平吃痛,心下大怒,双手一叠,重重叠加在思齐胸口。

    “轩辕三叠式!”

    拍下一掌以后还没完,双掌再度打出,手掌印在思齐胸口,他才收手。

    两叠之下,思齐登时被打的倒退好几步。饶是他皮糙肉厚,也被疼的咧嘴。

    秃鹰刚指点完两个学生走过来,就笑道:“哟,新生还挺厉害的吗?”

    思齐在众目睽睽之下,被这个他心中的废人打伤,本就倍感耻辱,如今座师更是夸赞太平,他登时血涌大脑,于是喊道:“座师,这是开山拳的课程,他却用别的拳法和我对练。这不和规矩。”

    “那倒是,你们便用开山拳对战吧!”秃鹰玩味一笑,并不制止。

    澹台梦熊瞧出两人都打出了火气,本想让两人住手,没想到座师就已经发话了,不由大为着急,内力翻涌与手上,准备两人不可开交的时候出手制止。

    思齐便再度使出滑步,滑至太平身前的时候,他猛然挥出一拳。

    只见拳上带着星星点点的白光,显然他的怒火遮蔽了理智,他居然在对练中动用内力!

    “轩辕思齐你卑鄙!“澹台梦熊大怒,双手轰然挥出,两道雪白光芒如同丝绸一般挥出,要将两人分别拦下。

    可惜两人靠的太近,她的“缠丝手“不待过去,思齐的拳头便已经落在了太平的肚子上。

    思齐脸上露出报复成功之后的快意笑容,他心中早已算好,定然是拳头打在太平肚子上之后,缠丝手才能袭来,于是不避不躲,拼上全身被缠住,只图一击制敌!

    然后事情却超出了他的想象,他一拳打在了太平身上,却没有想到,一股庞大的力量从太平体内涌出,将他狠狠的推了出去。

    他在空中翻滚了一圈,才狼狈落下。

    而此时,缠丝手才缠住两人。

    思齐不敢置信的看着毫发无损的太平,狼狈不堪的抬起头,嘶声道:“不可能,这不可能!他怎么可能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