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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相弃:下堂皇妃要出阁_分节阅读_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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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与他说的话,娘亲总说她有一点像爹爹,将什么话都放在心里不说。

    明明是爱着的,她很少会愿意表达出来,与赫连卿疯狂的炙热的表现完全不同。

    最后落款,她想了想加上了孩子的乳名,怕是最后一封给他的信,再有几天孩子就要出世,她至今一点办法没有想到,东方非池并没有答应她所求。

    唯一的出路,难道真的要求姬云裳?

    她不信这个人,一点不信,她死可以,却不能信他真的会救孩子。

    安紫薰折好正欲放在梳妆盒里,她动作改了方向,把砚台压住写好的信放在书案上。

    外面断断续续有笛声响起,远远的大致听出是南海的船歌,吹的并不好。

    安紫薰裹了大氅从寝宫出来,月色朦胧清冷,映衬泠泠的白雪,她小步小步的走在回廊上找寻声音来源。

    闻讯跟来的阿端木棉,步步跟着她,

    多事之秋,南海那里表哥之前还托人带信,最近也毫无音讯,这里只剩下她一个人面对,不过答应过赫连卿,她要静候吾王归来!

    绕过回廊,笛声嘎然停止,安紫薰四周瞧过,冰冷的空气吸入鼻中,有些冷的呛人,精神格外一震。

    红墙琉璃瓦被积雪覆盖,白绵绵的,她眸子突然一动,屋檐积雪上坐着一个人,一身素白,白色的风帽下,若不是偶而被风吹散出来的发丝,他整个人就仿佛溶入雪中。

    安紫薰抿了抿唇,从身形她大致知道是谁。

    屋檐上的人同样知道她来这里,他本就是等着她,只是怕她不会来。

    “什么人!?”木棉与阿端也瞧见他,忙上前拦在安紫薰面前,更是准备喊人过来。

    “阿薰,我没有恶意。”他慢慢褪下风帽,他弯弯唇角对她笑着,他从来都知道阿薰看她的时候眼里望着的却是另一个人。

    “夜深了,侯爷请回。”她阻止木棉与阿端出声,她知道他不会有恶意,却还是手中扣了银针,到如今不是她不能信任别人,而是不能不如此。

    赫连春水勉强还在笑着,难言苦涩在心头,他与她就能朋友都回不去了。

    “我有事要对你说。”他有些急切,他等这个机会等了好久。

    “还是不用。”她淡漠的回绝。

    “我娘对你……”他张张口对上安紫薰愠怒的眼神,赫连春水最终垂下头,谢清璇素来对他严格,近乎苛刻,他不能达到她期望,他在娘亲眼中是个无用的人。“阿薰,对不起。”

    “道歉无用,赫连春水你再不走,我会对你不客气。你娘亲害我够惨,你栽在我手里的话,我同样不会再顾忌曾经的友情。”

    他明白再说什么都无用,赫连春水浑身冻的僵硬,手指有些不灵活从怀中拿出小小的瓷瓶,“这是……”

    安紫薰却看也不看转了身子,“木棉、阿端,这个人再不走,叫侍卫出手不必留情。”她冷冷的丢了一句,照着原先的回廊返回。

    对我说声喜欢有这么难吗? 文 / 雪芽

    寝宫外,安紫薰随手拍下落在大氅上的细雪入了寝室,骤然的热度驱散寒凉她不禁舒口气,走到床榻,她自枕边摸索,光华流彩的珠钗是赫连卿送她的礼物。.

    她出神的看着,指尖一点一点摩挲,她此刻最想他能在身边陪着,还记得几个月前他帮她捏着水肿的小腿,帮她在夜里翻身,当她的靠垫坐到天明…氯…

    眸子渐渐模糊,安紫薰下意识摸了下脸颊,满手凉凉的泪。

    他说只要她想他在身边,他就一定出现。

    她很想他,想了很久、很久……

    三郎,我会等到你平安回来的那一天。她心中喃喃,缓缓将珠钗贴在心口。

    斜斜靠着她睡的浅眠,后半夜雪落的更大,沙沙作响将她惊醒,屋里烛火不曾熄灭,隔着幔帘影影绰绰她抬手掀起正要查探。

    眼前一黑,被寒凉的手掌遮住,鼻息间带着冰雪冷冽的气息,她就势手肘朝后撞去,被来人化解,接着从后被人搂了满怀,那样柔柔的倚靠僮。

    还未有出口的惊呼被柔软微凉的东西结结实实封住,熟悉的感觉令安紫薰绷紧的身体转瞬放松,胶缠着。

    唇间的厮磨,令冰冷变的有了温度,急迫的碾转,她微微张开,温热的舌尖灵巧地滑入口中纠缠着她。

    急切不失温柔,却也霸道的汲取。

    深深的吻,几乎让她快要窒息,久违的新鲜空气迎面而来,安紫薰不住喘息,嘴角却朝下撇着,仿佛受了委屈的孩子。

    “你欺负我……”她抿紧了唇,即使对方松开了手掌,她还是闭着眼睛保持在他怀里依偎的姿势。

    “宝宝,你该给我个解释!”耳边的声音听上去并没有怒意,却有种压抑良久即将要爆发的力量。

    她听见纸张响动,猛的张开眼睛,伸手就要夺回来,“你偷看我的信!”那封写好,没有藏好的信。

    “写给我的,怎么算是偷看。”他嘴角泛起弧度,妖冶重瞳闪动一种异样的光彩,她表情的惊羞,赫连卿甚是喜欢看见她为了他动容。

    他庆幸自己看到了,她数天不来信,他心慌不安,得不到她的消息几乎一刻不能安静。

    他的冷静自制,他的果断决定,这些统统的不属于他赫连卿了。

    风雪夜归人,他希望自己并没有晚归她身边。

    她不知,他注视她良久只怕吵醒她的浅眠,这封信孤零零在书案上,熟悉的字体写着他的名字,墨迹没有完全干透,他忍不住打开看了。

    他此番回来,他的女人给了他一个意外的惊喜。

    她想着他,他竟然真的回来,不过并不是时候,孩子的事她怕瞒不过他。

    赫连卿手臂撑住在她身子两侧居高临下俯视她,小巧的脸有些浮肿,手臂仍旧纤细,更显得肚腹大了很多,她走路都快不稳。

    一个孩子就够了,就生一个,这般辛苦他舍不得。

    “你……”她眸里腾起水雾。

    还真的难得她说不出话,她总是能几句惹的他恼怒,甜言蜜语什么的他真的很久没有听她说过,他爱她毋庸置疑,她对他有情,原谅了他的伤害、答应做他的妻子,更愿意为他孕育孩子,甚至她说她想他,可是还不够,他想知道在这个自己深爱的女人心里,他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位置?

    她从没说过,而他等待答案很久。

    信上字字是她所写,却比不得她亲口对他说出!

    “我在等你的回答。”他眯起眸子靠近她,等待答案的过程百爪挠心般,期待的心情痛苦却也喜悦。

    她偏过脸,不予回答,鼻子却酸的难受。

    “宝宝!”他知道不能逼她,可信上的字字句句早就让赫连卿按捺不住。

    他越发的贪心,越发的想与她的心靠的更近,却顾忌着对她的承诺。

    “扶我起来,难受。”

    手撑着床榻,在赫连卿帮助下她起身,一个简单的动作她都快不能独立做完,他却乐呵呵的当起她的靠垫。

    他一脸风尘仆仆,下颌冒出青青的胡茬衣衫上留有冰雪痕迹,定是连夜赶路。

    从邺城到西楚,他就这样赶着回来见她……

    心里的喜悦满的快要溢出,贴着他心口,感受他强有力地的心跳,前段时间心力交瘁在他出现的那刻飞快的消失,只涌动着温暖安心。

    “那是我胡乱写的!你欺负我,还偷看,你、你……”被他灼灼目光紧紧凝视下,她心底唯一的秘密被人窥探的清清楚楚。

    一封一封写下来,是准备将来她若是不在了,有一天能被赫连卿看见这些,她希望他能理解她,有些事真的身不由己,她只想他明白,他与孩子是她唯一难舍的牵挂。

    “胡乱写的?!”他深深吸口气,口是心非的丫头,就连一句好听的都不肯让他听着,若不是相处久了,他真会被她的话气着。

    赫连卿沉默片刻,摊开放在她肚腹上,“红豆,你告诉父皇,那信上的担心父皇在外劳苦,心中记挂,盼着相守身边的话,你娘亲是不是胡乱写的?”他自言自语的低声问道。

    “你别对孩子说这些,孩子听的懂的!”

    “比起有的人分明懂,却总不肯承认的好。”赫连卿哼了下,手指勾住她低垂的下颌,四目相对,不给她避让的机会。“宝,对我说声喜欢有这么难吗?”

    若别离且珍惜 文 / 雪芽

    她紧握被褥边缘,一点一点攥在手里,心情起伏不定,正欲开口说话间,赫连卿却主动抱住她。.

    “好了好了,说好不逼你的。天快亮了,我很快就要回去,剩下的时辰我陪陪你与孩子。”

    “马上要回去?”

    赫连卿握起她手掌恋恋不舍亲了亲,“放心不下你,回来看你无事,我就能安心了,邺城那里老七暂时镇守,我必须尽快回去,攻下邺城后,我想很快就能班师回朝见你。”他揉着安紫薰柔顺的发,眼里溢满温情。

    她抿了抿唇,忽然伸手勾住他脖颈,将头埋在赫连卿胸口,再过会儿就要天亮了,安紫薰不由抱的他更紧氯。

    “难得你会对我撒娇。”赫连卿轻笑,他一贯霸道,遇见她后学会处处忍让,并没有什么不好,能一辈子遇见一个值得自己心动的人对他来说已经是莫大的幸运,再没有任何遗憾的。

    ******

    两人皆是没有睡意,彼此依偎,直到天边泛白,安紫薰感到身边的人动了动僮。

    “我要赶回去了。”他难舍的对她说道。

    “三郎!”

    “照顾自己与孩子,朝中的事你不需担心,只要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担心。”他再次抱她好一会儿才松开手,眼光描摹她的眉眼,细密的吻一番掠过,“我走了。”

    “小心。”

    “我会的。”

    温柔的声音与坚毅提拔的后背深深烙印她的记忆,有那么一刻她很想对他说出抵在喉舌的话,却最终没有开口。

    她如何都没有想到,这一别会有多么的长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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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积雪厚厚一层,天空阴霾从高处还在不断飘落雪花,下的纷落密集。半夜温存,他头也不回的出了寝宫很久才停下脚步转身看身后一眼。

    远远的紫色身影落入眼帘,他突然笑了笑,眼里却一热,她以前能气到他暴怒,却不擅说出自己的感情,却在不经意间用行动表现出。

    “启程。”赫连卿策马迎风而行。

    山脉绵延,一队人不停赶路,奈何风雪愈发大了,到了晌午他与少数几个随行不得不停下。

    “皇上,还是先找地方休息,风雪太大若是马匹体力不支,沿途很难找到其他的马代替。”侍从提醒赫连卿。

    “稍后再赶路。”赫连卿也考虑到这点,他行军多年也习惯艰苦环境,找了一处地方躲避风雪,药效过去赫连卿止不住咳嗽,这药得来不易,他日后还需要用到,为了在她面前不被察觉,他过量服用了一些,眼下他还能忍住,支身到雪地里用雪擦擦脸,冰冷的空气吸入肺中,凉意使得他意识保持清醒。

    耳边响过不寻常的声响,赫连卿顺着方向瞧去,他不由冷笑。

    “是你。”

    “庆王,哦不,是西楚王才对。”雪地徐徐走来的男子从容不迫,笑容温和恭顺,赫连卿却极其厌恶他的笑脸。

    赫连卿同样笑起,手中幽冥焰火剑唰的一下出鞘,剑身闪亮,雪地里泛起泠泠的光泽。“我们有太多的账,今天可以一次算清。”

    从他出海找三生蛊开始,他就陷入被人精心算计的巨大阴谋里,令他差一点失去安紫薰,这个人步步为营,一个个陷阱诱使他跌入。

    “西楚王对姬云裳调查的可真清楚。”他并不惊讶,赫连卿本就不好糊弄摆布,到今时今日恐怕他已经知道了不少。

    他唯一的弱点就是安紫薰,姬云裳料定他不会放心,果然赫连卿还是连夜回来看她,情深如斯,可他的心却如毒蛇噬咬。

    “真要动手,姬云裳并不是你的对手。所以,我今天并不是来送死,而是好心的告诉你一件事。”他神情极富真诚。

    “你认为朕还会给你机会说吗。”赫连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