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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七十六章 不识好人心
“来，坐下说！”
两人客套一番，打了招呼后，唐掌柜便与光头老头笑着相互示意一番后，在桌子上坐了下来。
没等光头老头开口催促，唐掌柜便已主动打开了手中的长方形锦盒。
啪！
盒子掀起，露出一幅古朴的卷轴画作。
在大胡子光头老关迫切的注视下，唐掌柜缓缓拉开画轴，并伸手示意道：“你先看看吧。”
“好！”
这位光头老关，就好像色狼看见美女一样，立即瞪着一双炙热的目光，开始仔细查验起来这幅颜色呈青灰色的水墨画。
云山雾绕间，一条栩栩如生的青龙，正翻滚隐现在云雾之中。
采取大量留白，与意识流的古典水墨画，别说普通人，就是对于林涛这样的素描专家而言，实际上根本无法品鉴其艺术水平。
不过……
“假的！”
坐在邻桌的林涛，仅仅只是定眼看了几秒之后，便对其失去了兴趣。
谁说不懂水墨画，就无法欣赏其价值？
很简单，古董这东西，有一个很重要的价值参考标准，就是看年代。
正巧，在这方面，林涛很容易就能鉴别出这幅画作的年代。
不过林涛既不是打假专家，又不是公德心、正义感爆棚的热血青年，假的就假的吧，古董这一行，十之八九都是假的。
与他有什么关系？
可是，原本并不打算插手的林涛，目光在时不时扫过大胡子老关腰间那一方锈迹斑驳的铜印之后，却产生了犹豫。
而当看到邻桌的大胡子老关，草草一番检查后，便三下五除二，立即喜滋滋的拍板决定买下那幅唐掌柜手上《青龙图》后。
不得不开口出声道：
“一幅价值三百万的古画，无论如何，做个碳十四检测，应该不算麻烦事吧？”
闻声，邻桌唐掌柜与老关，皆是齐齐一愣。
“你是谁？”
反应过来后，唐掌柜立即皱眉沉着脸看向邻桌的林涛。
这一大早，三楼并没有什么人，加上自己和老关刚刚敲定的三百万价格，林涛这话，肯定是对俩人所说无疑。
可问题是，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爹娘。
“怎么，小伙子你是认为我买到了假货？”
坐在唐掌柜身旁的老关，倒是没有那么生气，而是嘴角挂着几分讥讽的不屑笑意，反问林涛道。
见二人这幅姿态，林涛心头那个郁闷啊。
“没别的意思，就是提醒你一声……”
嘭！
林涛这一次话都没有说完，唐掌柜便狠狠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发出巨响，怒目相视那喋喋不休，不依不饶的林涛。
干什么？
这小子存心要搅黄自己这一单生意是吧？
可自己貌似根本不认识这家伙，更何谈得罪？
“哈哈，唐掌柜，息怒，息怒！”
这时候，反倒是老关立即出声安抚怒不可遏的唐掌柜，随即转头嗤笑的瞥了一眼林涛后，冷笑道：“小年轻，你才多大年纪？见过多少古画，研究过几年水墨画，竟然敢在我关元这里班门弄斧，说我打眼……真是笑话！”
“哼！”
见状，唐掌柜内心自然是长出一口气，连忙按捺心头怒意。
既然老关没有被林涛蛊惑，此时自然不必多做计较。
重重冷哼一声后，冷眼看向林涛警告道：“年轻人，我提醒你一句，饭可以乱吃，但话不可以乱说。”
“好了，唐掌柜，咱们去转账吧。”
老关见状，也不与林涛多说，连忙催促一声唐掌柜。
见两人作势要起身离开。
林涛无奈的摇了摇头，真可谓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等等！”
不爽归不爽，正事还是要办的。
结果他再度一开口，那大胡子关元还好，唐掌柜这一下真是怒了，一挥袖袍，脸色瞬间阴黑的宛如锅底一样，含怒出声道：“小子，没完了是吧？”
“……”
林涛淡然的看了一眼那怒不可遏的唐掌柜，根本懒得搭理他。
转头对皱眉的关元道：“该提醒的，我已经提醒了，至于相不相信，那是你的事，不过，既然你要走了，那咱俩谈一桩买卖如何？”
“什么买卖？”
“你腰间钥匙链上那一方铜印。”
闻言，唐掌柜与关元齐齐面色一怔，随之眉头紧锁的纷纷皱眉，看向那挂在钥匙链上不易引人察觉的古铜色铜印。
“你是说这个？”
摘下钥匙链后，将铜印拿在手中，关元强忍着几分笑意，费解的示意道。
林涛点头。
“那你先前提醒我《青龙图》有问题，也是想借机结个善缘，好买下我这方铜印？”
见到林涛再次点头后。
关元再也忍不住，露出了忍俊不禁的笑意。
不过不是善意，而是嗤笑摇头道：“这么说来，年轻人你这是在捡漏，然后捡到了我身上？”
“哼，瞎猫装上死耗子罢了。”
唐掌柜一脸不屑的冷哼道。
话落，不待林涛开口，唐掌柜便呛声道：“既然你小子敢搅合我唐某人的生意，那我也给你插一句嘴，知道这铜印是什么东西吗？”
“……”
“清朝康熙年间一位三品大员的私印，说值钱，也值钱，说不值钱，也不值钱，市场价值不过几十万罢了，不过这寓意却非同一般。”
言语间留下一个小钩子之后。
唐掌柜一挥手，示意关元坐下的同时，他自己也重新坐下，并抓起茶壶，不疾不徐的给自己斟茶，喝茶之后。
这才看向那不骄不躁的林涛，一脸嘲讽道：“但你可知，这私印主人，与关老先生同名同姓？”
林涛瞬间愣住。
这，真的只能说太巧了。
但这也印证了唐掌柜的那句话，这铜印，寓意非凡，尤其是对大胡子光头老头关元来说。
价值……
“你来开个价，试试看，我今天倒是要好好看看年轻人你准备开出什么样的价格，来打动老关。”
说着，茶杯重重拍在桌子上，发出清脆声响。
唐掌柜一脸极尽嘲讽的看向林涛。
关元本人对此，也是不屑的笑着摇头。
“本来吧，我是准备出钱买的！”
说着，不等唐掌柜与关元二人反应，林涛便话锋急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