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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还是清晨,汴梁城的长街寂寂,青石板铺就的街道之上,传来马蹄踏出的“嘀嗒”、“嘀嗒”之声。
正是段誉和黄裳乘马向着汴梁城之外行去,对于此地没有任何的流连。甚至于没有去跟包青天、展昭他们打招呼。
或许对于江湖游侠来说,与其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段兄,咱们这么一走,李宪公公带领他的血衣门在汴梁城大开杀戒,该如何是好呢?”黄裳皱眉问道。
“他必定不会如此做的,其一,血衣门在城郊的深谷里边,建造的大量阁楼,都是用来让达官贵人进行欢愉赚钱的;其二,血衣门是一个杀手组织,一般行动都是暗杀。但是汴梁城是个藏龙卧虎的地方,血衣门难以畅行无阻。”段誉将自己的分析娓娓道来。
听得段誉这么一说,黄裳也就放心多了。至于他的大部分家人,早就转移到乡野之间,有足够的钱财让他们安居乐业。
黄裳如今大彻大悟,不执着于功名利禄,而是决定在江湖里闯荡,并且追寻武道的高境界,创出属于自己的武功“九阴真经”。
“我看你在最近的几次战斗之中都是同时控制的六枚圣火令,难道说你已经将圣火令武功完全练成了吗?”段誉问道。
“非也,我不过是初步的掌握了圣火令武功罢了。而且每次在战斗到最关键的时刻,我的内息就有些不受控制。仿佛要被圣火令吞噬一般,若不是我谨守灵台。很可能就会走火入魔。”黄裳如实的道:“其实我之所以能够同时控制六枚圣火令,是因为我修炼的武功是以道家心法为根基,能够承载万物,很好的兼容各种武功。”
“或许由你去当明教的教主,比较合适。”段誉潇洒一笑道。
“段兄何必见笑,况且我不会在圣火令之上费太多的时间去钻研的。因为我既然决定了要着手创造九阴真经,那么其他的任何武功都只能用来作参考。不执着于物。以五千道藏的精髓为基础,然后包含各种实用武功的用法、打法和破解之法。”黄裳道。
谈笑间。并辔而行的两人就已经走出了汴梁城。
深秋时节,在山野间乘马奔行,但见天穹寥落,青霜泠泠。红叶流丹,黄花遍地。
见得黄裳若有所思的望着这寂寥的深秋之景,段誉笑道:“黄兄,我有一个字谜,你敢猜一下吗?”
“有何不敢,段兄你且说来听听。”黄裳笑道。
段誉淡然点头,看着远方,道:“秋心拆两半。”
黄裳本就是博览群书的鸿儒,几乎不怎么思索就回答了出来:“这秋心拆两半。当然就是一个愁字。段兄你出的这个字谜并不难嘛。”
此时,段誉没有说话,陷入了沉默。
黄裳反应过来。感叹道:“原来段兄是为了劝说我,不可太过多愁善感,得释然一些对吧?”
“真是聪明,难怪你是一代奇才。”段誉道。
然后,他俩就马不停蹄的赶往少林,不过一天半的路程。当天下午就抵达了少室山下。
在这江湖之中,只要有一匹快马。一柄利剑,哪里都能去得。当然,如果是在东海之上,估计就该去找一艘跟五彩帆船差不多的船只,才能够如紫衣侯那般的傲啸海上如王侯。
由于这两天风餐露宿,他俩就果断进入山脚下的那家客栈,点了十斤熟牛肉,好几坛烈酒,然后大块吃肉,大口喝酒。
“段兄,咱们这样暴饮暴食,似乎对身体不好。孔圣人曾说过,君子食无求饱,居无求安。他老人家又说过,肉没切得方正规矩,也就不能吃。”黄裳拿着一大块熟牛肉,忽然有些迟疑起来。
“犹豫什么,大口吃就行了。至于怎么吃或者吃什么对于健康有利,这些都不重要,关键是要心情畅快,那么一切都会向好的方面发展。倘若心情不好,就算是珍馐美味和琼浆玉液放在面前,也都没什么意思。”段誉道。他这可不是空口说白话,而是切身的体会。
曾经段誉住在大理皇宫之中,可谓是锦衣玉食,但却经常感到无聊和孤寂。
及至后来,段誉闯荡江湖,经历得太多,还结识了一些真心朋友。往往跟朋友一起,吃着很便宜的熟牛肉,喝着口感不怎么好的烈酒,但也畅快无比,远胜皇宫之中的山珍海味千百倍。
谈论了一阵之后,段誉发觉在此少室山脚的客栈里边,并没有太多的武林人士,大部分是前来少林烧香拜佛的普通人。
由此可见,经过了上次的少室山恶战,群豪已经不再聚集于此,甚至对于少林都心惊胆战,几乎不敢再来。
“这样也好,少一些武林人士到少室山来,免得打扰了佛门清净之地。”段誉笑着提起酒坛就喝。
黄裳压低声音道:“咱俩可都是武林人士,而且还是高手,接下来咱俩可就是悄然的去藏经阁,难道段兄不觉得汗颜吗?”
“当然不会有这样的感受,毕竟咱们可不是去捣乱的。而是为了研究武学,之所以要悄然潜行而去,就是为了不让少林为咱们接风洗尘。”段誉笑道。
黄裳颇为无语,好一会儿才叹道:“原来段兄你的脸皮是如此之厚,佩服啊!”
他们吃了很多熟牛肉,喝了很多的酒,总算将这两天的劳顿给补起来了,然后他俩就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过去。
旁边桌子的几个低阶武者,见得段誉和黄裳的气度不凡,而且都有宝剑,打算来个杀人夺宝。
此时已经比较晚了,客栈的大堂里没多少人。他们就围过来,当先有一人就奋力一掌拍向段誉的后心。
不过却被神照经内功的反弹之力,将之震得倒飞出去,砸在柱子上,顿时身亡。
图谋不轨的低阶武者们纷纷溃逃,就连掌柜和店小二也都赶紧躲了起来,他俩就这么沉睡到深夜,才终于从醉酒之中醒来。
如此的月黑风高之夜,正是行动的好时机。不过段誉要去做的可不是杀人放火,而是潜入少林藏经阁里边翻阅武功秘笈。
少林不愧是佛门圣地,与世无争,尤其是高僧们,整天都在潜心参禅,很少有余暇去顾及其他的事。
段誉和黄裳很顺利的潜入了少林藏经阁,这里本来在上次的争斗之中,被萧氏父子和慕容氏父子弄得很乱,遍地都是佛经和武学秘笈。而如今,早就被打扫得相当的整齐。
或许是由于扫地僧故意不让外来者一次学到太多的绝技,因此就将各种武功秘笈分散开来,甚至于还在每部武功秘籍旁边放一本佛经。
扫地僧的意思就是让来此翻阅武功秘笈之人,顺便也看看佛经,化解因为武学而产生的戾气和争强好胜之心。
但这只是一个愿望罢了,一般来偷学武功之人,都忙着寻找各种厉害的武功秘笈,可没有什么闲工夫去翻看佛经。
所谓的少林七十二绝技,其实就是七十二本不同的武功秘笈,分散在各个书架之中。
至于鸠摩智得到的那一本少林七十二绝技的练法和破解之法,相当于是慕容博对七十二绝技的简略手抄本,只求速成。
而鸠摩智正好用小无相功来催动各个绝技之中的招数,倒也有模有样,因此可以到处去招摇撞骗。
段誉和黄裳分散开来各自寻找需要的武功秘笈,由于这么大的藏经阁里边,多半是佛经,因此寻找起来也颇为的困难。
由于段誉最为擅长的武功是一阳指和六脉神剑,还有控鹤手。因此他就主要寻找指法类的武功秘笈,至于跟控鹤手这擒拿绝技有关的,当然是少林龙爪手,沾衣十八跌。
寻找了许久,终于找到了四本指法,分别是:摩诃指、无相劫指、拈花指、多罗叶指。
而且后来又找到了少林龙爪手的秘笈。
可以说这没门武功,只要练到了高深层次,到江湖之中,都算是一流的高手了。
段誉的目的并不是将这些武功练得多么熟练,他只是觉得,它山之石,可以攻玉。于是他的功利心就不那么重,不必像鸠摩智那样非得强行的施展少林七十二绝技,以至于弄得似是而非。
接下来,段誉就根据自己对于一阳指和六脉神剑的感悟,与这四本指法,相互印证。
出乎预料的是,如此的触类旁通,他居然很快就初步掌握了基本的招数,算是入门了。
只要接下来的几天里,再在此地潜修,那么他就而已学会四门佛家指法。
很久之后,段誉练累了指法,就翻阅少林龙爪手的秘笈。
段誉在刚闯荡江湖的时候,就是修炼的折扇点穴手和擒拿之术,只不过当时的武功不怎么高明。后来在擒拿方面,学到了一门厉害的武功,名为控鹤手。
准确的说,控鹤手只有一招,是将劲力运于手中,然后将一定距离的东西给瞬间擒拿过来。
因此往常,段誉只在关键时候,才会突袭使出这一招。
等修炼了少林龙爪手之后,那么就可以跟控鹤手配合着使用,想必会威力倍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