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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4章 稳定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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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说无益,耽搁久了,反生变数,初五,再次召集会议,下达命令,部署全面防御任务,送走各军将领后,孙万林回济南,武香则留下,以兵部侍郎的身份和谭嗣同等人商谈后续解决办法。

    几人商谈的第一件事,就是确定能告知详情的人员名单,军中只要主将知晓,压制问题不大,可政事就不行了,别的不说,光那经常来找刘奇的洋人就不知该如何打发。

    这就意味着,不能只考虑跟随刘奇时间长短,是否贴心,而得从人品和所管事务是否与刘奇有关来斟酌。

    从谭嗣同所说的大王后续装病来掩盖事情真相上说,医部侍郎梁从怕是得纳入名单,只有他能将这个谎言弄得完美些,而且让人相信。

    学部的事情,王妃能控制,可暂不告知,工部有些麻烦,何涴婧思讨片刻,提出工部一事,近期不会有太多和刘奇商议的大事,而且有些事情,完全可以文书往来,还是少些人知道的好。

    礼部、吏部、户部,在谭嗣同和李闰手上,无需多说,御史台、大理寺在马夏手里,刑部在罗小菊手里、商部在方英手里,皆是以前朱兰十二护卫,没有问题,麻烦的是泰安府和山东机器制造公司、科学馆这几处。

    找理由将唐才常打发了,有些不现实,详细向谭嗣同夫妇了解唐才常的情况后,众人决定将其纳入名单。剩下山东机器制造公司和科学馆,让朱斌知道能行,其他人斟酌良久,都觉得徐华封是绕不过去的坎,告诉他还能解决洋人来见刘奇的麻烦。

    定下名单,需要敲定的就是监视,这种事情对于任何政权来说,都是利剑的双刃,弄不好就要伤着自己,可眼下情况不同,原有御史台做不到掌握下面官员言行的程度,万一内部人员出现问题,那将是灾难性的,一番争执之后,众人同意,授权给陈玲,监视大小官员,他们的言行都要掌控,只是陈玲没有抓捕和处置权,以免出现适得其反的滥用权力。

    到此,等于刘奇治下实行了紧急状态管理体系,分权和集权相互制约,虽然对于整个政权来说,是治标不治本,可也只有如此,先稳定,再想法子。

    要不是战争很快爆发,谭嗣同等人不管如何遮掩,都难以将谎言持续下去,最终会出现什么样的情况,还真不好说。

    初五之后,很多人都被以各种理由,被召到兰婧王府,看到如此模样的兰婧王,无一例外,皆是惊讶万分,更别说这背后诡异的事情,唐才常就责怪谭嗣同,将他骗得好苦,不过他也理解,这事确实很难解释,看唐才常言行,谭嗣同放心不少,虽然唐才常很担心和忧虑,却没有表露出其他想法,他甚至提出借着刘奇遇刺这个由头,严控泰安城,一来防止有人动歪心思,二来也封锁消息。

    梁从则想了很多合理的说法,替谭嗣同完善他的谎言,恰好冬季,他提出可从大王中毒,体虚这些因素,结合遇到寒气,转而变成生病卧床,避风静心调养,拖个五六个月,还是说得过去的,半年后如何办,再想办法。

    为避免别人质疑,或者有想法,梁从建议将他儿子梁进召回王府,一来证明他所言非虚,二来也防止有什么意外伤害,作为梁进助手,他提议让陈道夫人张小翠一同来,他担心王妃心力交瘁,得有人看护才行。

    真正感到被颠覆的是徐华封,他怎么说也是科学家,神仙鬼怪之说,相信的有限,至少他不大相信什么妖法妖术,可看了听了,彻底让他懵了。

    刘奇还不好向他解释他的分析判断,这便把徐华封带得有些歪,回去之后,他苦思冥想找寻探查载津是否附体的法子,这当然做不到,不过还算歪打正着,徐华封没有弄出什么探测的机器,倒是探索了脑电波探测的相关技术,让中华在精神方面的研究,迈出了好大一步。

    作为技术研究方面唯一的知情人,徐华封不得不从济南转到泰安,名义上掌管科学馆,实际上成为刘奇和外来研究者,以及刘奇治下那些搞科研的和他名义上弟子之间的桥梁。

    也是众人齐心合力,得知刘奇遇刺中毒,各府县有些许混乱后,也随着刘奇伤情稳定而渐渐平复,唐才常在泰安城的严管,百姓也非常配合和支持。这其中有一个小插曲,其影响当时谁都没太在意。

    插曲的主人,是爱兰珠的母亲马佳氏,刘奇放了她,陈玲派人秘密跟踪监视,没有得到任何有价值的信息,这老妇人也没离开泰安,房子被搜查,交还房主后,她也没住处,在泰安城墙一角,也不知哪里找了些破棉絮栖身,每天去泰安火车站枯坐,饿了捡车站往来人丢弃的食物。

    这么七八天后,陈玲清楚了,马佳氏是在等女儿,她可能觉得女人会出现在这里,从这个情形看,她并不知道泰安还有什么地方是载津的窝点。

    若没有后续的事情,陈玲可能会让她自生自灭,这已经很仁慈了,只是两件事让陈玲不得不和何涴婧商议。

    头一件,是有人认出这老妇人是黄月贞的母亲,有些流言,加上唐才常开始收紧泰安城管制,马佳氏就有些显得特别了,赶她出城,不过是赶到火车站附近,除非她自己死了,或者杀了她,否则,陈玲无法让她消失。

    这第二件,便是济南那边拿获爱兰珠假兄嫂,一番刑讯逼供后,得到的消息让陈玲失望,这对假兄嫂来就是掩盖和配合爱兰珠,最后的任务则是杀爱兰珠母女灭口,其余的,一概不知,虽说还挖出烟台的联络点,不过也没多少收获。

    从他们那里,陈玲也得知爱兰珠在泰安,没有任何联络的人,这么看来,马佳氏已没有多少价值。

    听闻这些,何涴婧暗叹,可怜天下父母心,不管爱兰珠做过什么,她母亲是让人心酸的,为了女儿,真是什么都不顾了,不管她,结局是眼见的,这个冬天恐怕都熬不过去。

    想了会,何涴婧让陈玲去把老妇人带回王府,陈玲心里不情愿,不过她一来没法解决老妇人四处游荡的事,二来她想到一点,老妇人在手里,爱兰珠总有一天要来解决此事,除非她根本不在乎她母亲的命。

    收留马佳氏的事情在王府中有不少议论,这是否太仁慈了?只是兰婧王妃向来心好,议论也就议论下,倒是唐才常很是感激何涴婧这处理,他拿马佳氏是没什么办法的,杀人当然不行,大王都饶了她,别人动手,说不过去。

    马佳氏不傻,她能猜到陈玲是拿她钓鱼,钓她的女儿,不过她相信王妃娘娘的话,“有你女儿消息,我派人送你回去。”

    兰婧王遇刺,接着生病,这个消息对满清朝廷和洋人都是天大的好消息,谁做的?不知道,奕䜣虽说猜到此事恐怕和载津有些干系,不过载津不承认,他也不想深究,此番动手,刘贼已经没什么胜算了。

    华尔身也很兴奋,他在中国,不像国内那些不把中国人当人看的贵族,破虏军很厉害,大英帝国不见得稳占上风,他深知一个首领对于中国人的意义,刘奇有麻烦,等于破虏军少了一半战力。

    唯独载津没有多大兴奋,他是满清朝廷唯一知道内情的人,后续几次附体,结果都一样,刘奇连睡觉都绑着,直到他附体后看到铁笼子,还是没门的铁笼子!

    当时载津就傻眼了,这可真狠,他就算能骗到人,至多也就是杀了这个人,其他的,什么都做不了,何况他还试过,召唤门外刘奇手下,人家到了笼子边,距离四五步处,便不会再靠近。

    从他附体刘奇查看身体和感受,他没发现刘奇有任何不妥,那这传递过来的消息,就有意思了。

    载津的第一判断是刘奇掩盖事实,以维系他的统治。另一个判断便是故作疑云,准备报复他。当然,这两个判断最终也合二为一,载津替刘奇想过,要想解决难题,必须在很短时间内开战,攻破京城,擒获他才行。

    由此看来,兵部说德州一线,贼兵收缩防御,恐怕有些阴谋,全然不是朝中那些人想的那么乐观。

    这件事给刘奇带来麻烦,其实给载津带来的麻烦也不小,他深知刘奇必定会来暗的,他连王府都不敢住,直接躲进城外兵营之中,每晚数十人护卫,他都睡不踏实。

    若遇到召见,或外出说事,载津都不敢直来直去,不敢预先安排,都是跳起来拔脚就走,前面开路,绕着圈子走,人多地方不敢去,人少地方同样不敢去,这日子,过得不比刘奇舒心。

    到后来,等到他附体回来,发现手腕上有伤痕,更是心惊肉跳,他能操控刘奇身体,刘奇同样可以操控他的身体,害怕刘奇来个咬舌自尽,他不得不在每次附体念完咒语后,让张青用布牢牢堵住嘴,外面捆上布条,这种身体上的折磨,也要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