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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餐饭吃的皆大欢喜,陶靖之贵为陶家家主,在潭江市也算是说一不二的人物,庞局长只是百泉县招商局的局长,而殷队长目前只是派出所的大队长,不得不说陶靖之身上有种让人折服的气质。
一顿饭下来,三人已然称兄道弟,引为莫逆之交,而操权这个东北的汉子生性更是豪爽义气,在陶靖之刻意的交好之下,四个人相谈甚欢,倒是把陶沫这丫头给忽视了。
“丫头,你也别光顾着吃,卫家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说说。”陶靖之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去了去酒味,看着喝的正欢的操权和殷队长、庞局长三人,不由笑着摇摇头,这三个都是酒桶,喝起酒来简直是拼命三郎的架势,似乎不喝死一个绝不罢休。
“卫家?”陶沫放下筷子,看着灯光之下面容俊雅、嘴角含笑的陶靖之,即使已经四十多岁,可是保养的极好,再加上那股子端方如玉的气息,让人平生出好感来,“最开始的时候我们并不知道是卫家在幕后。”
包括晏黎曦最开始也根本不知道在他准备对付袁明的时候,卫家一直在后面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甚至引诱自己买了红蝎草,后来又故意派人到店里行窃,丢了一些红蝎草,最终就是这些红蝎草毒死了陶奶奶,卫家一开始就打算置晏黎曦于死地。
刀疤男在引诱大伯母将红蝎草放到陶奶奶要喝的中药里之后就失踪了,如果没有卫家的运作,刀疤男不可能如此完美的隐匿行踪,所以陶沫和陆九铮就猜测这幕后人必定在潭江市有足够人手和势力。
潭江市只是一个平穷落后的小地方,要排查起来很容易,而且在刀疤男以自杀的方式陷害了晏黎曦之后,卫家在幕后操控的迹象就越来越明显了,先是卫家分管市局的市长下达严查彻查刑事案件的指示,然后卫眺还亲自将晏黎曦和刀疤男的尸体带走了。
有了目标要查就简单多了,卫笑梅虽然扫除了一切痕迹,但是只要一走访,随便问一问当年同届的同学,就轻而易举的能查到齐韵当年作为从港城来的交换生曾就读潭江大学,和卫笑梅正好是同一届。
潭江市这边的资料和痕迹都被卫笑梅给抹除了,但是港城大学关于齐韵的痕迹可没有被抹除,再一查,甚至包括齐洪一家子三十多年前如何谎报齐韵死在公海爆炸上,齐洪一家如何谋夺了齐家的财产,甚至连同齐韵父亲曾经立下的遗嘱的事情都查的一清二楚。
根据齐父当年的遗嘱,如果齐韵没有继承人,所有齐家财产都将捐出去帮助社会,而晏黎曦手里头一龙一凤两枚戒指正是齐家继承人的身份象征,卫笑梅唯恐齐韵留下了遗嘱,让拥有龙凤戒指的晏黎曦接手齐家产业,所以才迫不及待的要弄死晏黎曦这个“继承人”。
其实卫笑梅根本没有想到齐韵的遗书里只想报复袁明,根本没有提起继承齐家财产的事情,毕竟到底齐韵都不知道当年未婚夫沈豫伦的背叛,不过是卫笑梅和齐盈盈设下的一个骗局而已。
卫笑梅太害怕自己等待了三十年的齐家产业被晏黎曦给夺走了,所以迫不及待的设下杀人案来钉死晏黎曦,反而最终将整个齐家都给拖进去了,若是卫笑梅当初不对晏黎曦下手,她反而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接手齐家产业。
“一饮一啄,皆有定数!冥冥之中自有注定罢了。”陶靖之听完陶沫的话后,不由的唏嘘感叹,就因为卫笑梅嫉恨齐韵拥有沈豫伦这个完美的未婚夫,就因为想要谋夺齐家产业,最终将卫家给害了。
“可惜卫笑梅在事情败露之后就自杀了,而唯一知情的卫继泰也在交待完卫家的罪行,抗下大多数的罪责之后也跳楼自杀了。”陶沫半点不同情卫家、卫笑梅。
齐韵当年何其无辜,就被他们这样害了一条性命,只不过卫笑梅和卫继泰都自杀之后,关于她如何根据齐父遗嘱来接手齐家产业的事情,卫家其他人都一点不清楚,卫老爷子也完全不知情。
陶沫明白卫继泰的作法,他这是用自己的命和卫笑梅的命,给卫家留下了一条后路,毕竟港城齐家的产业可是惊人,这也是日后齐家东山再起的资本,而卫仲霖身上也的确干干净净的,即使陆九铮也只能放卫仲霖和卫家其他一些没有涉案的人一起离开潭江市。
刀疤男潘富的真实身份也查清楚了,这个男人当年因为钱在卫家旁系所开的一家酒吧里行窃,被打的半死却是一身傲骨,潘富意外被卫笑梅意外给救下了,潘富是个孝子,他偷钱行窃就是为了给要快病死的老娘筹集手术费。
卫笑梅给了潘富一笔钱,又将潘富的老娘送到最好的私人医院,手术之后则送去了一家私人疗养院,没有了后顾之忧,潘富就依照卫笑梅的命令去了港城,目的就是为了监控齐洪一家。
潘富这一待就是三十多年,也难怪陆九铮他们一开始无法查到刀疤男的身份,为了完成卫笑梅的计划,潘富没有丝毫迟疑的就自杀了,用此来陷害晏黎曦,让他彻底打上杀人凶手的罪名。
“陶老弟,喝酒,我敬你一杯。”庞局长喝的有点多,说话舌头都开始打结,不过今晚上他的确高兴,端着酒杯就将一杯子白酒先干为敬了。
陶靖之无奈的摇头,却也知道男人之间的感情就是饭桌上喝酒喝出来的,他虽然儒雅俊朗,却也有一份豪爽,当即也端起杯子喝了起来,气氛再次热烈。
陶沫受不了这群醉鬼,出了包厢去外面透气,不由想起陆九铮,幸好大叔不在这里,否则操权绝对不敢又喝酒又抽烟,这是百泉县最好的酒店,四星级的,药材公盘的时候自己和大叔在这里吃饭。
因为一盘刀鱼的事情和钱泗铭起了冲突,也和卫仲霖结了仇,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卫家败了,钱家也败了,听殷队长说钱泗铭的病情恶化了,之前钱父有权有势的时候,钱泗铭自然可以用最好的药物来控制艾滋病。
钱家一倒台,财产冻结,钱泗铭自己身上也背了不少案子,虽然没有什么杀人案,但是却也做了不少恶事,这会被关在看守所里,病情恶化的很快。
站在走廊尽头看着窗户外夜景的陶沫叹息一声,只能说世事无常!
而紧邻的包厢里,此刻却是热闹异常,一群二十四五岁的豪门子弟此时都哈哈大笑起来,有人甚至拍着桌子叫好起来。
“小神医,你倒是给我看看那,我经常感觉胸口闷的慌。”冯霜苔一贯玩的疯,此刻更是得意洋洋的将一双傲人的胸脯向着坐在椅子上的少年贴了过去,原本就穿着低胸紧身衣,只要这少年一抬头就能看见那软白色的一团和中间深深的乳沟。
“你让开!”说是少年其实也不恰当,至少也有十*岁了,只是因为太过于清瘦白皙,此刻因为冯霜苔豪放的动作羞的满脸通红,想要推开靠的越来越近的冯霜苔,可是伸出的手又不愿意碰到她身体,更是急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走开还怎么让小神医给我看病?”似乎玩的兴起,冯霜苔更是一屁股坐在少年的腿上,还妖艳的扭着水蛇腰,丰满的肥臀在少年大腿上磨蹭着,抓起少年的右手放到了自己高耸的胸脯上,“小神医,你听听我的心跳!”
“你不知道羞耻!”少年羞恼的要站起身来,可是冯霜苔却死死按着他的肩膀咯咯的大笑着,引得包厢里三五个阔少也跟着大笑起来。
“好了,冯小姐你也玩了乐了,不要难为我的专属小神医。”说话的是一个二十七八岁的青年,理着平头,看起来浑身有股子阴狠的戾气,让人不由的发憷。
冯霜苔自然知道这青年的尊贵身份,出来时家里也特意交代了,一定要好好捧着这青年,此刻自然不敢太过分,抹了一把少年嫩滑的脸,这才站起身来坐回到了原位上。
祁易邺一手搭在了少年瘦削的肩膀上,眉梢一挑,“快点吃,一会菜就凉了,难道要我喂你?”明明是有几分关切的话,可是祁易邺说起来却满是狠戾和强势。
看着被祁易邺夹到碗里一大块不知道是什么野生动物的肉,少年眉头紧锁着,身为医生,少年从小就吃素居多,而且为了纪念为了生下自己而死去的母亲,除了初一十五完全吃素之外,母亲是二月去世的,整个二月少年也都是茹素。
“怎么?嫌弃这是我用过的筷子?”祁易邺的脾气可谓暴躁,此刻满是戾气的脸更是一沉,揽着少年肩膀的手猛的用力收紧,将他清瘦的身体带到自己的身边。
祁易邺低下头,阴狠的目光盯着少年,“快吃,否则不要怪我不客气!”
“我吃素。”虽然肩膀很痛,可是少年那萌宠圆溜的大眼睛里满是坚持,估计第一次遇到这么可怕的人,少年身体僵硬的颤抖着,明显是虚张声势。
在场几个纨绔更是以祁易邺马首是瞻,此刻跟着起哄道:“敢嫌弃我们祁二少,这是不想活了吗?多少人想求祁二少的口水都求不到呢。”
“就是,快吃快吃,难得今天看到祁二少铁汉柔情的一幕,我一定要拍下来,发给那些混蛋看看,这可是千年难得一见的奇观。”
“小神医,你是医生可不是和尚,还吃素?这是怕破了戒吗?”冯霜苔性子野,荤素不忌,所以也跟着这群纨绔一起起哄,突然侧过头,啪的一口亲在了少年粉嫩白皙的脸颊上,“这是破了色戒了吧,既然都破戒了,吃点肉又怎么样?”
一群纨绔跟着大笑着,其中一人更是色眯眯的一把将冯霜苔给搂到了怀里,在她高耸的胸脯上狠狠的揉了一把,“冯大小姐,我可不是和尚,也不怕破戒,不如晚上我们好好讨论一下色戒的问题。”
看到少年也就不识抬举,祁易邺脸彻底阴沉下来,一手拿起筷子夹起肉直接送到了少年的嘴巴边,“快吃!”
少年依旧紧抿着嘴巴,愤恨的看了一眼祁易邺,倔强的扭过了头去,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少年从来不知道还有这么恶劣的人。
戾气爆发,祁易邺啪的一声将筷子拍在了桌子上,原本拿筷子的右手此刻粗暴的捏住了少年的下巴,发狠的一个用力,低声威胁,“给我张嘴,吃掉!”
下巴被掐的好像骨头都要碎裂了,少年吃痛的扭曲了脸,却依旧固执的咬紧牙关,估计就算是被祁易邺捏碎了下颌骨,他也不会张口吃肉的。
一时之间,刚刚还在起哄笑闹的几个纨绔这会都闭了嘴,气氛紧绷的吓人,祁易邺因为祁家的身份,一贯都是说一不二,偏偏在少年身上吃了瘪,所以此刻更是用力的掐着他的下巴,一双眼满是阴狠的戾气。
冯霜苔看了一眼倔强的少年,妖艳的脸上目光一转,忽然脆声笑了起来,“祁二少,何必动怒,既然小神医脾气犟,我们何不换一种办法?”
“冯小姐有什么好建议?”祁易邺眉头一挑,阴沉的目光看向开口的冯霜苔。
祁易邺面相就显得暴戾阴狠,微微上挑的双眼,鹰钩鼻,脸很瘦,一旦阴下面容,绝对可以将小孩子给吓哭。
“小神医不是心怀慈悲吗?如果有人在他面前受伤而不能医治,小神医只怕不好受。”冯霜苔笑着开口。
祁易邺满是戾气的脸突然染笑,“好,很好,冯小姐你是东道主,这就交给你来办了。”
冯霜苔点了点头,对着身后负责保护自己的冯家保镖开口,“金刚,把门口的服务生带进来,当着小神医的面打断他的右腿。”
“你们不是人!”少年没有想到冯霜苔如此阴狠恶毒,而在场的所有人,包括祁易邺都是一脸无所谓的模样,少年气的绷紧了脸,根本没有想到这些人敢如此草菅人命,就为了逼迫自己,竟然要活生生的打断一个人的腿。
就在少年还沉浸在震惊和愤怒里,冯霜苔的保镖金刚已经将门口一头雾水的服务生给拉进了包厢,浑然不知道危险即将到来,服务生笑容热情的询问:“几位客人,有什么需要我服务的?”
金刚冷血着一张表情麻木的脸,右手突然一动,刚开口询问的服务生被他砰的一声摔在了地上,还不等他反应过来,金刚抬起服务生的右腿,在他诧异不解里,一脚狠狠的向着服务生的小腿骨跺了下去。
“啊!”小腿骨生生的被踩断,服务生痛苦的惨叫起来,可是金刚的脚还踩在他的断腿上,让原本就剧痛的服务生更是一声声的惨叫,不过瞬间功夫,脸色已经苍白成一片,冷汗淋漓,痛的脸都扭曲了。
少年猛地站起身来,愤怒的盯着在场所有人,双手用力的攥紧成拳头,想要冲过去医治痛苦不堪的服务生,可是右手腕却被祁易邺铁钳般的大手用力的抓住。
“将这些肉都吃了,我就让你去,否则一会就不只是断一条腿了!”阴冷着声音,祁易邺变态的目光狠戾的盯着少年,还从没有人敢忤逆自己,这个少年是第一个。
如果知道祁易邺是这样一个恶魔,在飞机上,即使他胃痛而死,蒲子歌也不会动手医治他,以前父亲总担心自己,担心他死后,自己被人欺辱,那个时候蒲一歌总感觉是父亲太过于溺爱自己,所以才这样不放心。
自己只是一个医生,谁没事会刁难折腾自己?一直到父亲收了师兄之后,蒲一歌才感觉自己的耳朵终于清静了,父亲也不再整天的忧心忡忡,从师兄身上,蒲一歌也终于清楚的发现自己的不足之处,自己虽然有一身医术,但是却不擅长和人交流,而师兄却能和所有病患称兄道弟,关系好的像是亲兄弟。
这一次若不是师兄突然出事了,蒲一歌太过于担心之下,这才偷偷隐瞒了蒲专家跑了出来,在飞机上医治了胃痛的祁易邺,医者父母心,可是蒲一歌没有想到这个男人却如此的暴戾而疯狂。
就因为自己不答应做他的专属医生,竟然跟着自己到了百泉县,蒲一歌也没有在意,目前是寻找师兄的下落最重要,可是直到此时,蒲一歌才真正的认识到了人性的丑陋,就为了逼迫自己吃肉,他们竟然将别人的一条腿活生生的打断了。
“我吃,我吃还不行吗?”声音已经有些的哽咽,蒲一歌红了眼眶,看着桌上那一碟子的肉,拿着筷子的手颤抖着。
看了一眼屈服的蒲一歌,祁易邺那身戾气才收敛了一点,对着金刚使了个眼色,金刚脚下一个用力,服务生再次痛的惨叫起来。
“你们够了!”少年终于知道这些纨绔少爷们的狠戾和毒辣,一抹眼睛,深呼吸着,终于夹起一筷子的肉,刚要送到嘴边时,包厢的门突然被推开。
“几位客人出什么……这是怎么了?”大堂经理原本热情的笑脸彻底僵硬住,错愕的看着地上痛苦呻吟的服务生,随后不由赔礼道歉,“几位贵客,小刘是不是犯了什么错,请说出来,我们酒店一定会惩罚他。”
“没你什么事,滚!”不满被大堂经理打扰了,祁易邺脸一沉,手里头的酒杯子向着大堂经理的头上砸了过去。
啪的一声,酒杯掉落在地上碎了,而大堂经理的额头也被砸出一道口子,鲜血蹭一下流了下来。
陶沫原本就站在走廊尽头的窗口透气,刚刚隐约就听到了这包厢里的惨叫声,刚诧异着就见大堂经理一脸急匆匆的跑了过来,包厢的门没有再关上,断腿服务生的惨叫声和大堂经理额头被砸破的痛苦声此刻都清晰的传来。
尤其是服务生刚刚偷偷的打开了别在裤腰上的对讲机,引来了大堂经理,更惹得金刚在他的断腿上用力的碾压着。
站在包厢门口,陶沫看了一眼屋子里的几人,躺在地上的服务生痛的满脸都是冷汗,金刚的脚还一直踩在他的小腿上。
“滚出去,我们看这个人不顺眼,断他一条腿不行吗?”冯霜苔不屑的看了一眼大堂经理,冷笑一声,“还是说你想要代替他?”
“够了,我吃肉,你们将他们都放了!”少年这一次是真的见识到了这些纨绔的毒辣和狠戾,他们根本没有人性,而这服务生也是因为自己才被断了腿,原本性子就软,心地善良的善良此刻更是愧疚难当。
那是晏黎曦的小师弟?陶沫微微一愣,从晏黎曦口中她也得知他的小师弟就是蒲专家的老来子,心性单纯,所有心思都扑到了中医上,晏黎曦曾经还笑谈,若不是因为小师弟性子单纯如同白纸,蒲专家绝对不会收他为徒弟。
“一歌,你不在京城怎么会到这里来了?”推开半开的包厢门,陶沫无视众人诧异的目光走了进来,对上蒲一歌诧异的脸,将他发红的眼眶和被祁易邺攥的快青紫的手腕都收入眼中。
晏黎曦曾经说他自己是从十八层地狱爬出来的恶鬼,满身的阴暗和血腥,而他的小师弟则是最单纯的性子,一心学医,悬壶济世,即使晏黎曦骨子里再算计再毒辣,对待这个宛若赤子的小师弟也只有呵护之心,这样一个乖巧懂事好学的孩子,任谁见了都会喜欢。
陶沫不明白这个出门都会迷路,单纯到不谙世事的蒲一歌怎么会和这些纨绔走到了一起,但是明显看得出祁易邺周身的戾气,尤其是看到蒲一歌那红了的眼眶,陶沫脸一沉,声音陡然冷了几分,“放手!”
“你敢对我这样说话?”祁易邺虽然只是家主一脉,但是却是嫡系,尤其是如今家主一脉的大哥,祁家大少八年前体弱多病,已经无法继承祁家了,祁易邺就成了家主的不二人选,祁易邺的性子也就越来越跋扈阴狠,这会听着陶沫那命令的语气,整个人更是戾气爆发。
“哪里来的臭丫头,滚出去!”冯霜苔自认为自己是东道主,代表了潭江市冯家要招待好祁家二少,哪里能让陶沫这个不认识的小丫头出来搅局。
“我说放手!”陶沫平日里虽然看起来文静而柔和,但是真的冷下表情时,那略显清瘦的小脸一片清寒,眼神更是冰冷至极,脚步一个上前,拿起桌上的叉子直接向着祁易邺的胳膊扎了下来。
任谁都没有想到陶沫这个看起来清瘦的小姑娘敢对祁易邺出手,而且出手如此狠戾,一叉子直接戳进了祁易邺的胳膊里,鲜血蹭一下就冒了出来,陶沫也成功的将被抓的蒲一歌拉到了自己身边。
“没事吧?”根本不理会暴怒的祁易邺,陶沫目光上下打量了一下蒲一歌,虽然看起来被欺负狠了,不过好在没有受伤,陶沫这才松了一口气,如同晏黎曦说的一般,这样一个乖巧的人,任谁看了都会喜欢,尤其是蒲一歌身上还隐隐有着中药的气味,这是一心只扑在中医上的人才会沾染上中药的味道,即使陶沫对待中医的心性也没有这般纯粹。
“我是你师兄的朋友。”再次解释了一句,陶沫将诧异的蒲一歌推到身后,冷眼看着满脸戾气,一下子将银叉给拔出来的祁易邺。
“好,很好,我祁易邺今天还真是阴沟里翻船了!”笑声诡异的让人毛骨悚然,祁易邺勾着三角眼,阴厉的目光看死人一般盯着陶沫,“敢让我见血,你果真好胆!”
“祁家的人?”虽然姓祁的人很多,但是祁易邺满身的戾气和跋扈,这绝对是祁家出来的子弟,想到下午被操权丢到审讯室收拾的祁广德,陶沫彻底对南江省的第一豪门祁家没有了任何好感。
“你知道祁二少是祁家人,还敢动手!”冯霜苔怒瞪着陶沫,此刻杀人的心都有了,原本家里让自己好好招待祁二少,争取和祁氏集团攀上关系,结果自己一时不察,竟然让这个莫名其妙的疯女人伤了祁二少,还见了血。“金刚,不要客气,给我好好教训这个贱人,直到祁二少消气为止!”
蒲一歌从陶沫口中听到晏黎曦的名字不由一喜,但是也知道此时不是说话的机会,这会一看金刚向着陶沫走了过来,看着还躺在地上抱着断腿痛苦的服务生,蒲一歌脸都白了,刚要上前保护陶沫,可是却被陶沫给推到了安全的角落里。
“好好待着,若是让你师兄知道你在我身边还受伤了,我真没脸去见晏黎曦了。”陶沫轻柔一笑的安抚着神经紧绷的蒲一歌,虽然上辈子她动手的机会几乎没有,但是在特种部队被当成男人一样训练了整整八年,论打架,除了大叔那样的,陶沫不认为自己会输给其他人。
金刚身材魁梧足足有两米高,出手更是毒辣,最喜欢的就是将人活生生的给撕了,虽然不至于真的将人分尸,但是能活生生的将人的手脚给扯断开,此刻更是如同人猿一般向着陶沫走近。
活动了一下纤细的手腕和手指头,陶沫那清澈宁静的双眼渐渐的染上了一层冷血的杀气,在金刚那碗口大的拳头挥过来时,陶沫也出手了。
右手四两拨千斤的挡下金刚的第一拳之后,陶沫迅速的在金刚上身几处穴位狠狠的拍下,动作极快,只留下一道残影。
金刚虽然魁梧,力大无穷,但是陶沫身影太过于灵巧,一时之间,包间里就是一片混乱,在拍到最后一处穴位上时,陶沫突然收了手,对上蒲一歌那满是崇拜和惊喜的大眼时,不由笑了起来。
“这手法?难道是传说中的四十九拍穴法?”一心扑在中医上,蒲一歌自小就阅读了不少的中医古籍,对这个四十九拍穴法及其好奇,甚至还特意钻研了一年多,甚至还找到了相应的野史观看。
蒲专家对着痴迷的儿子很是无奈,不得不告诉他这只是杜撰的,中医即使再了解穴位,也不可能比那些专门习武的人更厉害,也不可能成为医侠,这中医古籍上的穴位和手法都是假的,如果真的能练成,这几百年来,早就有人练成了。
此刻蒲一歌完全没有想到会在陶沫身上看到她使出四十九拍穴法,那手法、那动作、那穴位,和中医古籍上记录的如出一辙。
“是不是你看效果就知道了。”陶沫莞尔,上辈子在她的世家里有精神力一说,所以这四十九拍穴法才能实施,重生到了原主身上,这个平行世界并没有精神力的运用,这四十九拍穴法就成了空谈。
这边话音刚落下,金刚突然像是被高压电给电了一般,浑身猛的抽搐,只听见他身上发出一声接着一声的脆响声,当第七声响过之后,金刚承受不住的惨叫一声,如同一滩烂泥一般软在了地上,浑身痛苦的直抽搐,像是有什么在骨头里敲打一般,即使魁梧如同金刚也根本承受不住。
祁易邺这几个纨绔和冯霜苔都呆愣住了,他们根本没有想到陶沫竟然如此刁钻,看着躺在地上不停痛苦抽搐的金刚,两米高的一个魁梧男人这会已经痛的鼻涕横流,脸上的肌肉都痛的虬结在一起了。
“给我动手!”祁易邺自从被内定为祁氏集团的继承人,他还从没有这么被人下过面子,此时狠戾着一张脸,率先向着陶沫冲了过去。
身为豪门世家的纨绔,这些人自然会打架,打起架来也有一股子的狠戾,这会祁易邺动手了,其他几人也直接操起酒瓶子,操起椅子,甚至还有一人拿起餐刀向着陶沫扑了过去。
“他妈的,你们一群男人欺负我妹子一个?”操权这边四人原本在包厢里喝的正欢,结果就从酒店服务员这里知道陶沫这边出事了,操权红着脸,满身酒气的第一个赶了过来,就看见一群纨绔子弟向着陶沫一个人殴了过去。
这一次可谓是捅了马蜂窝了,操权直接过去一脚就踹开一个纨绔,动起手里更是不留情,紧随过来的殷队长,若是平日里,身为执法人员,他自然不会参加斗殴,但是这会喝的多了,听到操权怒骂这些人群殴陶沫一个,也红了眼的加入了战局。
庞局长终究是年纪大了,直接喝趴在了包厢里,人事不知,根本不知道这边包厢都打成了一团,唯一还清醒冷静的就是陶靖之了,他身后跟着的是他的保镖阿光。
“去吧,反正多你一个不多,敢欺负我陶家的人。”优雅一笑,陶靖之靠在门框上,对着阿光摆摆手,让他也加了进去。
原本陶沫一个人就能秒了祁易邺这些群纨绔,更何况操权和殷队长那都是能打的男人,再加上一个阿光,这根本就是群殴,只是变成陶沫这边群殴祁易邺这群纨绔。
对上陶靖之那打趣的眼神,陶沫无奈的笑了笑,拉着呆住的蒲一歌退到了门口,而一旁的大堂经理也将断腿的服务生给拖到了走廊里,否则刚刚这一通乱打群殴,即使是躺着也会中枪。
“我去看看他。”蒲一歌虽然满心急切的想要询问陶沫关于晏黎曦的事情,但是此刻更重要的还是救人,在走廊里蹲下来就开始给服务生检查断腿。
“原本我怎么都不大相信你是会惹事的人,结果百闻不如一见。”对于陶沫,陶靖之虽然只接触了今天一天,但是却极喜欢陶沫的性子,这会看着一脸无辜的陶沫,更是无奈的摇摇头,这孩子果真是陶家人,骨子里有股子狠意和侠气。
陶沫真没感觉自己是爱惹事的人,她是个中医,中医讲究的就是一个心静沉稳,但是这些麻烦事偏偏惹到自己,所以这真的没办法,陶沫指了指走廊里已经给服务生开始接骨的蒲一歌,“那是晏黎曦的小师弟,蒲专家的独子,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对于晏黎曦这个人,陆九铮是极其不喜欢,虽然端着一副高雅除尘的姿态,行事却是狠戾毒辣,不择手段,陆九铮一直认为晏黎曦会带坏陶沫,所以在这一次解决了卫家的事情之后,该走的法律程序都走了一遍,甚至不让他和陶沫道别,就派人亲自押着晏黎曦滚回京城了。
可是陶靖之这个家主却还是很欣赏晏黎曦这个人,陶家原本就是臭名昭著,世家要生存,那就要踏出一条血路来,遇神杀神、遇佛诛佛,晏黎曦行事虽然狠,但是如果不狠戾毒辣,怎么在这个世上立足,所以对能救下蒲专家的独子,卖给晏黎曦一个好,陶靖之倒是很认同。
或许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不同,陆九铮将陶沫当成自家小辈一般照顾着,这感情是完全的纯粹,所以他要杜绝一切心怀歹意的人靠近陶沫,陶靖之也将陶沫当成了小辈,但是这其中却多了一些利益纠葛,多了很多谋算和考虑。
吃了一顿饭,打了一架,陶沫一行人在半个小时之后扬长而去,操权和殷队长、庞局长都喝多了,直接被丢到了宾馆里住了一夜,蒲一歌在从陶沫口中得知晏黎曦也是这两天回京城的,这才知道彼此错过了,不过总算知道自家师兄没事了,也算是彻底放下心来,也在宾馆里呼呼大睡起来,有陶靖之看着,陶沫倒不担心祁易邺会大半夜的打上门来。
一晚上的时间一晃而过,陶沫睡了一个好觉,只是刚吃过早饭,看着就厚着脸皮出现在自家的陶大伯等人很是无语,也不知道他们是从哪里知道陶家主到了百泉县,甚至还要来镇子上,这会陶大伯这一支的陶家人,从老到小都赶到了陶沫这里。
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陶家这些热,除了陶大伯和陶老三一家,其他人和陶沫之间也没有什么纠纷,更何况好几个陶家老一辈都八十多岁了,陶沫也不可能将他们赶出门去。
“陶沫,家主真的要过来?”陶建裕今天也特意请了假,虽然都是陶家人,但是嫡系和旁系可差的远了,平日里也基本没什么来往,如果能得到主家的看重,自己日后的政途一定一片璀璨,陶建裕越想越激动,更是不在乎陶沫的冷脸。
若是可能,陶沫真想一个电话过去,让陶靖之不要来了,可是陶沫知道这不可能,陶靖之是陶家的家主,旁系陶家人如此盛情,即使为了面子情,陶靖之也不会避让不见,身为家主,顾虑的不仅仅是自己的名声,也得顾虑陶家的名声和威望。
九点钟一到,陶靖之一行两辆车准时的停在了陶沫家门口,陶家旁系这些八十多岁的老一辈都亲自到门口迎接。
随着阿光打开车门,陶靖之面带亲切微笑的下了车,看着要行礼的几个白发苍苍的老一辈,连忙扶了过去,“都是一家人,各位还是我陶靖之的长辈,这个礼我可不受,天冷的很,快进屋去。”
不得不说陶靖之短短几句话,这礼贤下士的态度立刻赢取了所有人的好感,那崇拜的眼神,让被挤到角落里的陶沫无奈的翻了个白眼,上辈子陶沫身为御医,这样的场面见的太多,即使是必不可少的,陶沫总感觉有些的虚伪。
一番寒暄,在询问了几个老一辈的身体,又询问了年轻一辈的事业,甚至关心最小的一辈学习情况之后,陶靖之终于说出了今天此行的最终目的。
“陶沫这丫头我很喜欢,我膝下就阿野一个孩子,我就想着收养陶沫当女儿,也让阿野有个相互扶持的家人。”陶靖之笑着开口,老神在在的端着茶杯喝着茶,浑然不在意四周陶家人那震惊那嫉妒那羡慕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