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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被践踏的兰花草(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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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好恨,恨钟允星、恨青瓷坠、恨红妈妈、恨媚娘、恨周狗官,恨这个时空的一切!

    被猛龙、暴虎拖出柴房以后,我被丢到了一个浴池里。水流灌入喉咙,呛得我猛烈扑腾。我水性很好,这些水并不能要我的命。但我突然不想动了,就这样闭着眼睛,在水中死去倒也干净。

    可是,红妈妈不肯如我的愿,让猛龙把我捞出来。她让他们抓住我的胳膊和双腿,自己拿着粗粝的搓澡布在我全身上下用力清洗。

    “娘的,贱人,我红妈妈调教过那么多女人的,还第一次碰到你这么个倔得不要命的。哼,不过,想反抗我红妈妈,你还嫩点儿!贱人!”

    她的每一下搓洗,都像是要把我的皮肤掀起来,然后踩在身下践踏。

    身体的痛倒是次要的,精神上的折磨更让我难以承受。全身擦洗万后,红妈妈掰开我的嘴,塞了一颗红豆进来,微微的甜味。我不想吃她给我的东西,那让我觉得无比恶心,所以拼命呕吐,要把那豆子吐出来。没想到红妈妈拿了根布条,把我的嘴巴紧紧勒住,然后吩咐猛龙暴虎把握扛起来,随手丢到一个房间里。

    我不停扭动,想把绑自己的绳子蹭开,让自己从束缚中逃脱。可是越扭动,越热,心里有种莫名的渴望,渴望有个男人可以抱抱我、亲亲我.......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春药”?该死,那个卑鄙的老女人!

    “吱呀”!门又开了。那个丑男人又来了!我心里一阵恶心。却毫无抵抗能力。他越靠越近,淫笑着:“嘿嘿嘿,让你踢我!瞧,现在饥渴了吧?哈哈,想让本官从哪里下手呢。小美人儿?”

    我狠狠地瞪着他,朝他猛地啐了一口:“你最好别动我,否则,总有一天,我会把你碎尸万段!”

    可是,我的誓言,反而激起了这变态老男人的兴趣。他仿佛被打了兴奋剂,在我身上乱摸、乱亲。最终在我的意识和我的身体反应完全分离的时候,狠命地冲进了我的身体,横冲乱撞,肆意妄为。

    那一刻,我的心流血了;那一刻,我下定决心,总有一天。一定会让这些伤害过我的人付出代价!

    但首先,我现在还没有足够的能力。不能跟他们硬碰硬。我在那张屈辱的床上瞪着眼睛看着房梁,一直看到天边微白。我一直思索着,该怎么办。来到这个陌生的时空,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没有钱财、没有地位。而我的敌人——红妈妈——是娟欣楼的老鸨,认识的达官贵人成批成批的,要扳倒她何其难也。另一个敌人——周狗官——是这个时空里的官员,要扳倒他,也不容易。

    古有越王勾践“卧薪尝胆”,最终灭了吴国。报仇血恨。既然如此,我不妨也学一学。演戏本来就是我的专长,如今真的来到了古代,我就把我的“古瓷美人”演到极致吧!

    “嘿,小美人儿,你什么时候醒的呀?”周狗官一醒来,就往我身上凑。满嘴的臭味熏得我头晕。

    “大人,奴家刚刚才醒......”我故作娇羞地说,“大人昨晚把奴家折腾得太......”

    周狗官对我的突然顺从喜出望外,以为自己已经征服了我,兽性大发,又弄了一次。我咬咬牙,对自己说:兰若冰,要忍耐,总有一天,你会把这个混蛋碎尸万段!

    从那天以后,我对红妈妈言听计从,她让我接客,我就接客;她让我给她端茶倒水,我就给她端茶倒水;甚至她朝我脸上吐口水,我都毫无怨言,微笑以对。

    红妈妈一开始并不相信我会那么听话,还吩咐媚娘时刻盯着我。后来,我表现得无一丝破绽,红妈妈这才开始相信我,撤除了监视。

    这时候,我开始展现出各种才华,绘画、舞蹈、唱歌、弹琴、古董鉴赏等等,无一不精。在妓女当中,也分三六九等,纯卖肉的为最低等,和窑姐没什么不同。卖肉但是有姿色的,为次低等,有一些固定的客人。特别漂亮的,虽然没有什么才华,但是红妈妈会派人专门叫这些美人唱小曲儿,只要她们唱得小曲儿能得到嫖客的喜欢,就能升为三等。在娟欣楼,只有三等及三等以上的妓女才有机会参选花魁。

    娟欣楼一年一度的花魁大选是佟京城里的盛世,会有很多王孙贵族前来观赏。有很多妓女因为当选花魁,得到王孙贵族的赏识,在娟欣楼中地位直线上时。我听到了选花魁的消息,心里暗暗欣喜,这是我摆脱低等妓女身份的绝佳时机。

    选花魁前夕,红妈妈在花园中举行小聚会,来了好些贵人。这种聚会,低等妓女是没有资格参加的。我调查清楚了聚会的地点,在不远处的树林中采集花瓣,故意哼唱了一首《葬花吟》。那些贵人十分惊艳,寻到了我。在那些嫖客的支持下,红妈妈将我升为三等妓女。

    哼,三等......妓女!那些我曾经深深恨着的人,如今成为了我的踏脚石。但我依然这是这个时空的一个卖肉的妓女......多么讽刺!

    但是没关系,一切都会好的,我一定会复仇的!

    我开始为花魁大选做准备,把过去十年当选花魁之人的资料搜集齐,她们都有那些才华、用什么节目赢得胜利,如何跟王孙贵族保持良好的关系。我要掌握足够的资料,争取一击即中。因为,我没有多余的机会了。

    终于,我凭借《明月几时有》《菊花台》《千里之外》《卷珠帘》等中国风歌曲串烧,以及我在拍古装剧时排练的兰雨舞,在前两轮比赛中赢得了极高的票数。但是,我有一个极强的竞争对手——媚娘。

    媚娘二十出头,长相极美,姿容艳丽,举手投足都透着娇柔妩媚。她曾是风耳城一户富商家的庶女,自小学习琴棋书画,气质超群。后来家中破产,她被一个叫凤娘的人口贩子买来,又卖到了娟欣楼。媚娘很懂得讨好别人,特别是当权者, 比如红妈妈,比如那些王公贵族。所以,论长期积累的人气,我无论如何也比不过她。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今年的花魁必定是媚娘无疑时,她的脸上却突然长出了很多红疙瘩 ,变得奇丑无比。所有人都以为她是因为大选场地有鲜花而导致了花粉过敏,但只有我知道,这不过是我的小招数。

    我无意中听说媚娘对花粉过敏,所以用的胭脂等化妆品都是特别准备、不含花粉的。花魁大选间隙,我把媚娘化妆用的粉扑偷走了。媚娘着急补妆,只好向邻座的素琴借。她俩平日素来关系不错,我早料到她会向素琴借,所以一早在素琴生日的时候,送了她一盒花粉含量极大的胭脂。而素琴的粉扑上,沾染的花粉足够把媚娘的脸弄残!

    听到媚娘失声尖叫,把镜子摔碎,我心中十分痛快。这只是我复仇的第一步,不好意思,拿你第一个开刀了。

    我顺利地当选花魁,身价立刻蹿升。很多王孙贵族争着抢着要见我,却被我拒之门外。红妈妈看到我有钱不赚,骂道:“你个贱......”

    她还没说出“贱女人”三个字,就被我瞪了回去。

    我突然站起来,用风卷狂云一般的气场、威胁力十足的声音道:“你敢再骂我一句试试!”

    红妈妈被我吓住了,一时说不出话来。

    我并没有和她吵架,或者继续对她不恭敬,同样的错误,我不会犯两次。现在,我已经有了一些资本,我要好好利用才行。

    “红妈妈,过去冰儿性子不好,多亏您不计前嫌,给了冰儿一个当花魁的机会。”我温柔婉转地说,扶着红妈妈在椅子上坐下来,给她沏了一杯茶,双手恭敬地端起来,“妈妈请喝茶。”

    红妈妈搞不清我一会儿那么狠,一会儿又柔情似水是怎么回事,便接下茶杯,观察我接下来的动作。

    “妈妈,其实自从当了花魁,冰儿一直在思考,该如何报答妈妈您的大恩大德。冰儿思来想去,唯一的办法就是好好留住王孙们的心,为您招揽更多的客人,您说冰儿的想法对不?”

    “那是当然!”我的话说到了红妈妈的心坎儿上。

    “唉......”我忧愁地叹息,“可是冰儿发现一个规律,一个......很不幸的规律,对咱们娟欣楼是个大灾难呐。”

    “什么灾难?!”

    “红妈妈可曾听说过一句话?‘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我说,“历年的花魁人气各不相同,最好的就是当年的凤追云。您知道为什么旁人都不如她吗?”

    红妈妈咽了口唾沫,瞪大了眼珠子等我的答案。

    “论才华,凤追云并不是最好的。但她懂得以退为进,弄些悬念,让那些王孙贵族想得到又得不到,眼看着到嘴了,又吃不到,心痒难耐。越吃不到,越想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