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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眼前的煎的香酥里嫩的牛排,苏秦却觉得自己一点兴趣都提不起来。
严斐是在m国长大的,后来跟着他母亲回了z国,本质上来说,胃却还是m国的胃,z国的伙食对他而言有点油,当然也有清淡的,但是他大少爷显然是不想下口。
牛排好吃倒是好吃……苏秦生物可怜的看着眼前被严斐十分贴心的给切成了一小块一小块的牛排,内心在泪奔:他已经很久没怎么吃过正经饭了,严斐也不知道是不是打定了主意要把他给囚禁到这,就这么关起来,还真的觉得没人会来搭理他了?!
苏秦也是真的饿狠了,三两下就把巴掌大的牛排给吞吃了个干净,一边准备的红酒也喝了个底朝天。
尝到了一点鲜味,苏秦反而觉得更加的饿了起来,他舔了舔嘴巴,双眼十分露骨的盯着严斐盘子里面还剩了一大半的牛排——严斐吃起饭来很斯文,而且一点都不担心会有人等他,他吃一口的速度,苏秦已经狼吞虎咽的把一半的牛排都吞到肚子里面了。
可惜苏秦盯着他看了半天,严斐却一点反应都没有,苏秦面无表情的拿起勺子敲了敲杯子,“我饿。”
“嗯。”严斐优雅的用一边的餐巾擦了擦嘴,等到口中的食物完全没有了,这才抬起头笑了一下,“你两天没吃过饭,吃太多对你的胃不好。”
苏秦手里的勺子发出了一声濒死的□□,然而只是微微弯曲了一点,他扯了扯嘴角,慢慢的放下了勺子,双手平贴到了膝盖上面,神色淡淡的,不发一言。
还有脸说!两天了!他到这两天了!不仅不给饭吃还操了他这么久!
苏秦咬了一下牙根,仗着手在桌子下面严斐看不到,小心的摸了摸自己的小弟弟——就连穿内裤的时候都觉得有些刺痛,苏秦敢保证,如果严斐再来那么几天,他就算是不死也废了。
然而这个时候,严斐却突然放下了手里的刀叉,沉默的低下了头,看起来仿佛很难过,“你别生气,我给你吃。”
苏秦一愣。
严斐又把头抬了起来,样子和以往仿佛没有什么不同,他把自己的那一份递了过来,随后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道,“你好好吃饭,明天我不回来了。”
苏秦沉默的看着面前被严斐只切了几块,就连叉子上面都没有沾上口水的牛排,不由低头暗自吞了吞口水。
就在严斐拿起门边的钥匙打算出门的时候,苏秦站起身,从卧室追到了二楼的楼梯口,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声音轻微,“严斐。”
严斐的身体一瞬间僵住,那一瞬间他转过头的时候,眼神之中还带着些许的不可置信。
苏秦看着他的样子,觉得这个时候他要是有个相机,指不定能拍下来之后当成各种设备的桌面然后大笑三天,可现在他还得绷住,看严斐到底还能闹到哪一步,“你打算,什么时候放我走。”
严斐抿了抿唇,用力的摔上了门。
苏秦刚才装出来的样子一瞬间消失,立马毫无形象的驼下了背,吊儿郎当的托着沉重的脚链又走回了房间——这个傻子,他来这里找他为的是什么也不想想,一上来就搞囚禁,这要真是没什么情商的,指不定又要哭天抹地要死要活了。
因为严斐不开心,所以心情十分轻松的苏秦重新坐回了餐桌前面,也终于开始慢条斯理的吃起了香喷喷的牛排。
屋子里面的暖气足,即便是寒冬天气里面,牛排到现在也都还是热的,吃起来有余香,口感也是十分的鲜美。
小日子过的十分舒坦的苏秦美滋滋的喝了一口上等红酒,刚咽下去的第一口,他就觉得自己仿佛是……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可他想不起来,一直到一瓶红酒喝完,他躺倒床上打算歇一会儿的时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刚才严斐说的意思,是他今明两天都不回来了?!
苏秦‘噌’的一下从床上爬起来,看着装修精美的背景墙半晌,一言不发的抓住了床头的胸针,开始开锁。
他开锁的技术倒是还没有生疏,三两下就开了。
脚脖子已经被铁链给磨得通红了,即便链子上面在和皮肤相接的地方被绑上了软胶垫,但是依然有轻微的磨损,去掉了之后反而开始一阵阵的疼起来。
苏秦皱眉抬了两下脚,裹紧自己身上的睡袍凑到了窗户边看了一眼,外面依然是一片白茫茫,雪已经不下了,但是地面上的积雪却很高,恐怕要到他膝盖的位置了。
他哆哆嗦嗦的又关上了窗户,走到了衣柜旁边打开看了一眼,一股香味扑面而来,可衣柜里面四处空荡荡的,连一块遮羞布都没有。
苏秦:“……”
他把目光又投向了被当作是战利品一样挂在门后的,自己的破布衫上,当机立断的打开了门。
一楼有一个电话,电话线还连着,就连指示灯都是亮起来的,苏秦看了一眼,按下了一串从前一天起码要打十几次的电话号码:“老板!”
“嗯。”电话号码是贺兰枢办公室的,苏秦听着熟悉又亲切的声音,只觉得自己仿佛是看到了第二□□着自己微笑的鸡大腿和鸡胸脯。他十分没骨气的吞了吞口水,继续道,“求解救!我现在在……”
苏秦说到这突然卡了壳,他迷茫的看了一眼四周,欲哭无泪,“你查一下gps,再不来我要被……我要饿死了。”
“我去,还是派人去。”贺兰枢说着,顺眼看了一眼电话显示的号码,十分熟练的登录了一个网页,在上面敲下了一串数字。
苏秦看了看自己这一身,尴尬的笑了笑,“你过来吧,最好带身衣服。”
说完之后他就给挂了,又重新回到了二楼,钻进被子里面,下了十分大决心才把那一身已经被严斐撕成破布的衣服又给套到了身上——真真正正的两袖清风啊。
苏秦也不记得自己等了多久,等到他的胃已经把那两块根本没什么卵用的牛排给消化干净,又跑了两次厕所之后,才终于听到了楼下如同救星一般的喇叭声。
贺兰枢十分光明正大的站在车边,车灯正对着他,这时候他要是再有一对翅膀,苏秦简直是要感动的哭出声音了。
他激动的扑到了窗户边招了招手,对着贺兰枢道,“老板!这!”
贺兰枢抬头看了一眼,示意苏秦自便。
苏秦目测了一下楼层高度,吞了吞口水,颤巍巍的爬上了窗户,正鼓起勇气打算迈出第一步的时候,突然歪了歪脑袋,超下面吼道:“老板!你手机扔上来给我用用——!”
贺兰枢也不废话,拿出手机就往二楼扔了过去。
手机十分顺利的从窗户口掉到了苏秦的怀里,苏秦搓了搓手,手指头一会儿就被冷风给吹的有点僵硬了。
他打开通讯录,在里面找到了严斐的手机号,随后拨了过去。
那边响了挺长时间,苏秦喘着气站在窗户边,听到了那边道,“喂?”
苏秦没吭声,大力的喘息了两声之后果断挂断,挂断之前还呜咽了一声,看起来像是哭一样。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编辑了三条短信,一前一后的发了过去:我是苏秦。
我走了。
你让我再想想。
发完之后,苏秦脸上挂着胜利者一般的微笑,果断的手机手机把严斐拉黑,转身十分潇洒的抹了一把脸,一脚迈到了窗台上面,鼓起勇气大喊一声,“我跳了!”
贺兰枢打量了一下地上的雪,又往后退了一步。
苏秦:“……”这个时候他不是应该大义凛然的往前走一步把自己接住的吗?!
他翻了个白眼,余光突然听到了屋子里面的声音,他好奇心驱使之下往后看了一眼,就见电视屏幕突然一闪,随后严斐的脸就从里面蹦了出来,样子有些扭曲。
镜头似乎是在车上,他在看到苏秦之后,表情马上一变:“苏秦——你敢走一步试试!”
苏秦盯着雪地看了两眼,抬起头努力让雪花飘进了眼睛里面,转过头轻微一笑,眼泪也顺着收了刺激的眼睛留下来,被冻得嘴唇嘴唇抖动:“严斐,我需要时间。”
他说着,看似十分决绝的一松手,从窗户口跳了下去。
电视机里面似乎突然传来了一声巨响,苏秦跳下去的间隙回头看了一眼,镜头只剩下了一片雪花,一点人影都没有了。
可就是这么一转头,他没看清楚前面,小腿一下子磕到了一边用来放置空调外机的台子上面,一阵钻心的疼痛传来,苏秦一瞬间就软到在了雪地里面,把厚厚的雪层愣是给蹭出了一个大坑。
贺兰枢还以为他是在耍宝,毫不留情的就要转身上车,鞋子踩在雪地里面发出了‘吱呀’刺耳的声音,同时还夹杂着痛到极致连叫都叫不出来的呻.吟,这时候,贺兰枢才停下了脚步,又重新走到了苏秦身边。
雪地上面没有一点其他的颜色,而在远光灯的照射之下,苏秦光裸在外的小腿已经成功的断了,中间凹下去的一块显得十分的怪异。
贺兰枢皱起眉毛,“能动不能?”
苏秦脖子上忍痛忍的青筋直冒,艰难的撑着贺兰枢的胳膊站了起来,被他搀扶着躺到了后面。
车子里面的暖气足,暖风扑面的一瞬间他打了几个哆嗦,才喘着粗气钻到了车里。
“直接去医院,一个月后的飞机去m国。”贺兰枢皱眉从后视镜看了一眼这么一会儿就青起来了的小腿一眼,“剩下的事情交接一下,这段时间你就修养身体吧。”
“伤筋动……骨,一百天啊老板。”苏秦呜呜呜的流眼泪,不再继续忍疼,颤抖着手指敲下了120,说明了情况子厚挂断电话,对着贺兰枢哭泣,“年终奖不能扣啊……”
贺兰枢冷眼看他,旋即转过头,把车停到了医院门口,看了一眼,把车顶升起,扶着苏秦下了车。
苏秦伤的好像并不严重,就是疼得厉害了点……贺兰枢看了两眼就把手松开了,“阿玖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先回去了。”
苏秦手指抽动,僵硬的立着一条腿站在医院门口,对着里面医生十分复杂的脸色,内心流下了宽面条泪:他这是得罪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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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的医生是急诊科的医生,一个小时清创固定了之后苏秦就被抬出了急救室,出来的时候医生交代他:近期内要注意饮食,不得吃荤腥油辣。
苏秦一脸生无可恋,看着面前护士小姐特意买回来的白米粥简直是快要哭出声音了,地地道道的大白米,连白糖都不给放。
他觉得自己十分抗拒,然而等到米粥的香气钻到了鼻子里面之后,他才发现他的胃十分的不争气,已经开始咕噜噜的叫了,在安静的病房显得十分的响亮。
贺兰枢说要回家,还真的就走了。这里算是走了后门进的vip病房,保密性十分不错,苏秦从窗口望出去的时候还看到了几个依然带着口罩,全副武装来医院不知道要做什么的大小明星,感慨了一番之后就收拾起了东西。
贺兰枢这次要特意抛弃他回家也不是没有原因,苏秦自我安慰了一番,十分大度的又帮贺兰枢找了个理由开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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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在医院无所事事的待了一个多月,苏秦终于可以自由行走下床的时候,两人就坐上了前往m国的飞机,中途苏秦因为高空的原因有点神经性腿疼,吃了点止痛药之后就一路昏昏沉沉的,等清醒了之后,看到了另外一片洁白的时候,着实是楞了一下,觉得自己仿佛还留在z国的严斐家里。
他的手脚再一次被绑在了床上,只是这一次不是铁链,而是医院专用的绷带,进来的是一个黑人护士,苏秦看到她的腰和胸、屁股的时候,眼珠子都差点要瞪出框,如果不是对方已经有了一双儿女,恐怕他还真的忍不住会调戏两句。
“嘿玛莎,几天不见你又性感了很多。”苏秦抽了抽手,玛莎瞪了他一眼,过来把绑着他的东西给解开,一边解释道,“苏,你在昏迷的时候出现过肢体痉挛,为了避免二次伤害,我才不得已这样的。”
玛莎耸耸肩,眼神十分的温和,看着苏秦的时候就像是一个妈妈在看她刚出生的孩子,要多恋爱有多怜爱:“你的身体还虚弱,应该好好休息。”
“……哦不,我想我现在需要吃饭。”苏秦看了一眼时间,一时间有点没转过来弯,外面的天倒是亮着的,就是不知道他晕了多久,又过了几天,手上扎着的大概是营养针或是退烧的,苏秦只觉得自己现在身体十分的虚,做什么都像是漏了气一样的没有力气。
玛莎闻言十分热情的点头,于是苏秦在满怀期待中又迎来了第一顿来自异国他乡的……白开水煮面条,三根,唐人街的师傅亲手拉出来的。
就这么苦不堪言的过了一段日子,苏秦在医院待了一个多月才总算是被允许吃刺激性食物,可即便是如此,也都是定点定量的,十分的可怜。
一直到他渐渐的开始和余典交界的时候,他才能拜托余典带一些榴莲吃,苦难的人生总算是参到了一丝真谛。
而温玖来这里的时候,也差不多是他们要回去的时候了。
苏秦看着窗外熟悉的白云,托着下巴,轻声对着身边的贺兰枢道,“老板,我还要继续请假。”
“多久。”贺兰枢给温玖轻轻带上了耳塞,里面正播放着舒缓的音乐,温玖靠在贺兰枢的肩膀上睡着,无忧无虑的眉眼,看起来十分的恬静。
苏秦克制住了想戳他脸的冲动,看着开始降落的飞机,想了想,“三个月吧,我也差不多玩够了,该悔改了。”
“悔改。”贺兰枢点点头,笑的十分不怀好意,“祝你好运。”
苏秦:“……”为什么他莫名觉得有一股寒风从背后涌起,严斐和贺兰枢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都干了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