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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宋朝阳家的路上,李睿想着白冰这个“女朋友”,心里既欢喜又羞愧,欢喜的是身边多了一个年轻貌美的小晴人,羞愧的是自己肯定会辜负她的深情,毕竟没有太多时间陪她,可又推她不掉,哎,真是麻烦,转念又想到了冯卫东,不知道他跟他的小晴人此时是不是还在靖南市公安局在押,也不知道省纪委与省公安厅有没有派人过去调查,估计自己这次是害不成他了。这次若是不成,回到青阳后,还要借助罗娜娜的力量,那就麻烦多了。唉,想不到老贼有老天护庇,竟然遇难不死……
他正在胡思乱想,手机来电话了,拿出来一看,微微吃惊,电话是郭晓禾打来的,看到她的名字,很自然就想到她跟老板的关系,也很快想到了老板的嘱咐,心头跳了跳,没有过多犹豫,放到耳畔接听了。
郭晓禾语气相当的低沉落寞,透着股子幽怨,叫了声“小睿”之后,就没下文了。
李睿也不说话,只等着她把来意说明。老板曾经说明,这是一个恃宠而骄的女人,虽不知她到底干了什么骄纵的恶事,总之既然被老板抛弃,就肯定没干好事。老板都厌恶她了,自己也就没必要继续一口一个“郭姐”那样的亲热待她。
郭晓禾见他不言语,比想象中的冷淡态度更加的冷酷无情,心知他是接到了宋朝阳的嘱咐,心情越发的沉重,厚着脸皮说道:“小睿,你帮我转告你老板,我已经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那样了。只求他念在过去的情分,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不会再让他失望的。”
李睿听到这话,大为头疼,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忽然间灵机一动,有了主意,淡淡地说:“你是哪位?你说的我怎么全都听不懂?”郭晓禾语气都带着哭腔了:“小睿,连你也这样无情?”李睿沉默半响,道:“还有事吗?没事我挂了。”郭晓禾急了,叫道:“他真的这么无情吗?一次改过的机会都不给我?人家都说事不过三,他这倒好,一次就给我判了死刑了,太冷酷太无情了吧?就不能给我一次机会吗?小睿,你帮我好好劝劝他。你告诉他,我爱他,我这辈子只爱过一个男人就是他,我根本忘不了他,我现在一闭上眼脑海里就是他……”
李睿听她向自己告白对宋朝阳的爱意,只听得浑身直起鸡皮疙瘩,想也没想,直接就挂掉了,挂掉后还有些脸热,心说这女人真是疯了,这种话都敢对自己说,也真不怕丢人了。
也就是电话刚刚挂掉,又一个电话打进来。
李睿还以为是郭晓禾死缠着自己不放呢,信手就给拒接了,可等拒掉也看清了,哪里是郭晓禾打来的,分明是老板宋朝阳打来的,吓得打了个哆嗦,忙又拨了过去。
电话接通后,宋朝阳问道:“小睿你在哪?”李睿道:“在路上,马上到您家……”宋朝阳不等他话说完就说:“刚才郭晓禾给我打电话,我没接,你注意一下,看她会不会给你打。”李睿说:“她已经打过了。”宋朝阳问道:“她都说了些什么?”李睿简短的说:“认错,求情,想和好。”宋朝阳又问:“你怎么回答的?”李睿说:“什么都没说,直接挂了。”宋朝阳道:“好,那就先这样吧,我也正在跟老同学吃饭。”
“你终于不用下乡了么?”说话的是丁怡静,身上穿着肯德基员工的制服—白衬衣红马甲黑裤子,衣服虽平淡无奇甚至稍嫌死板,却完全掩盖不住主人那冷艳高贵的气质与清丽脱俗的容颜。
她一头长发全在脑后绾起来,连额头上的刘海儿都收了进去,露出光洁的额头,显得利落大方,俏生生地站在这家位于省城北京路南端的肯德基店外,两只秀目一瞬不瞬的盯着对面的李睿,稍带婴儿肥的瓜子脸上虽没有什么表情,却同样令人心动。
这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了,李睿早晨起来也没什么事,就先跑来看这位老冤家。
如果把女人比作花卉的话,李睿认为,董婕妤应该是高挑清雅的君子兰,袁晶晶则是美艳招摇的玫瑰,姚雪菲是唯美大气的牡丹,白冰可以是青春惹火的蔷薇,吕青曼是端庄优雅的康乃馨。至于高紫萱与林雅霏那种绝代佳人,就不应该被列入花的品目了,因为没有任何一种花可以完美反映出她二人的形象。
那么眼前的丁怡静应该比作什么花呢?清冷、乖僻、难于接近,却同样清丽脱俗,令人一见难忘。除了梅花,还有什么花更适合她的形象吗?
有道是,“胭脂桃颊梨花粉,共作寒梅一面妆。”丁怡静就一如寒梅,不争春,不夺艳,低调风华,静悄悄的在她的小天地里盛开着。她的美,大多数人都能看到,但那只是肤浅的一面,只有当你跟她接近并尝试去深入了解她的时候,才能发现她那蕴藏在骨子里的清新靓丽。那是一种味道,也是一种气质。
时下的年轻女子们,想做一朵惹火的玫瑰或者牡丹很简单,条件差的可以去整容,条件好一点的直接化妆就是了,都能通过努力变成一个漂亮的大美女,美艳如花,但是梅花却并不是谁想做就做的。
想做寒梅,先要具备那种风骨那种气质,但很显然,这两样不是后天培养形成的,不是整容就能整出来的,更别想用化妆术化出来。也因此,我们平时很容易见到各种各样的漂亮女人,却很难见到气质型的美女。
李睿定定看着身前这个寒梅一般清丽孤冷的美女老同桌,脑海中浮现出这两日所见的三个大美人,高紫萱、安颖,还有刚刚与其分别的白冰,三女显然各有丽色,高紫萱更是美得没边,但是她们三个再美也不如身前这个女子带给自己的感觉强烈,都说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难道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更对她情有独钟吗?
丁怡静见他不回话,也没再问,就淡淡的看着他。
两人对视几眼,李睿脸上现出浓浓的情意,柔声道:“最近还好吗?”丁怡静道:“还行,你好像有点瘦了。”李睿叹道:“下乡扶贫太辛苦了,每天跑腿都要把腿脚跑断了,心理压力也大,饭食条件也不好,你说能不瘦吗?”丁怡静说:“想想很觉得奇怪,你不是给市委书记做秘书吗,为什么派你下乡扶贫?市委书记离得开你?”李睿道:“离不开我也得离啊,他身边没有中意的帮手,就是我还能用,所以就把我派下去了。”
丁怡静说:“我从双河县回来了,见了那个李玉兰,跟她签了合伙协议书,你要看看吗?”李睿摇头道:“我哪有空看啊,我能抽出空来看看你就已经很了不起了。再说,协议书有什么可看的啊,我宁愿多看看你。”丁怡静嘴角微翘,横他一眼,道:“那个加工厂我也参观了一下,面积还真不小,好大呢。”李睿说:“那是由九坡镇粮库改造的,面积当然大啦。”
丁怡静道:“李玉兰给我介绍了盈利情况,听起来好像很赚钱。你眼光不错。”李睿笑道:“一般吧。”丁怡静说:“以后你的企业分红会打到我银行卡里,我怎么转给你?你给我留个卡号?”李睿忙摆手道:“不要,就在你的卡里放着。我身份特殊,不能经商,所以也就不能留给任何人抓到我经商把柄的机会。”丁怡静道:“那么一大笔钱放在我这儿,你放心?”李睿呵呵一笑,道:“为了你,连命我都能不要,几个钱又会看在眼里?”
丁怡静哼哼冷笑,道:“你们男人,总是说得比唱得还好听。这是追女人的时候说的,等一旦追到手,那就再也不会说这种话了。”李睿道:“好吧,既然引起你误会了,那我以后就再也不说了,关键时刻我去做,用行动来表现,好不好?”丁怡静斜斜瞥了店门那里一眼,道:“那还是算了吧,我可不想看到你替我死的那一刻。”李睿嘻嘻笑道:“这是心疼我吗?”
丁怡静白他一眼,刚要说什么,忽然在他脖子上发现了什么东西,凝眸瞧了瞧,脸色微变,冷淡地道:“还有事吗?没事我该忙了,你走吧。”
李睿注意到她的眼神,下意识伸手到左颈那里触了触,摸到一个椭圆形的牙印,想到昨晚上白冰咬自己的那一口,心头一跳,糟了,怕是被这位老同桌发现这个牙印了,这下可是完蛋了,心下既震惊又尴尬,偏偏又无法解释,真是郁闷坏了。
丁怡静见他没话说,冷淡的扫他一眼,转身就走。
李睿大急之下,出手扯住了她的小臂,道:“静静,先别走。”丁怡静停下来,挣脱他的手,半响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