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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布率领将士们进驻砀山,赵云当天晚上领着一支人马离开,攻打周边城池。
砀山县城,吕布坐在官府后宅的房间里。
屋里点着一盏油灯,攒动的灯火给房间蒙上昏黄的光芒。
这里的家具还不是像徐州那样的款式,而是老式的矮桌和草席。
身体里有着从两千年后来到这个时代的灵魂,对跪坐的姿势,吕布始终是难以习惯。
每次这样坐了以后,他总会觉着两腿发麻,需要轻轻扭动几下才能缓解。
面前的矮桌上,放着一卷书简。
书简记载的是有关砀山的一些内容。
虽然曾经生活在两千年后的时代,可人的记忆能力总是很有限。
别说许多书他并没有看过,即使看过,也早就记忆不清。
已经来到这个时代,不可能再有机会看到两千年后的相关资料,他只能通过眼下能找到的,记载过往的资料来了解每一个地方。
正看着竹简上的内容,门外传来孙策的声音:“楚侯睡下没有?”
“还没。”视线并没有从竹简上挪开,吕布随口应了一声。
孙策轻轻推开房门走了进来,他手上居然还捧着一只托盘,托盘上摆放着两颗黄澄澄的梨子。
进了房间,孙策把托盘放到吕布面前:“楚侯,这是砀山当地产的梨子,我尝了两个,确实比以往吃过的要酥脆香甜,见楚侯房里还亮着灯,所以就送了两个过来。“
“砀山梨。”吕布抬起头看着托盘里的那两只梨子。
他印象中,两千年后,砀山梨确实挺有名气,只是没想到在东汉末年,这里居然已经有了梨子的种植。
“今年动荡不安,百姓连饭都吃不上,他们不开辟土地栽种粮食,怎么还能种起梨子?”拿起一只梨子,吕布一边翻来覆去的看,一边说道:“难不成这里的人,吃梨子都能填饱了肚子?”
“那倒不是。”孙策回道:“其实这里的百姓是不种梨子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人在这里栽种了一棵梨树。成活了以后,就有好些人来摘梨子吃。吃过的梨核随意一丢,居然还有不少长了出来。久而久之,砀山梨树成林,即使没人理会,也能生长的很好。”
“梨树从来都是很难栽种。”吕布说道:“这里只是随意把核往地上一吐就能生长成林,倒是少见的很。”
“楚侯说的是没错,我也觉得有意思的很。”孙策回道:“要是换个别的地方,别说这么随意的丢掉梨核,就算是特意去种,也不一定就能种的出来。”
吕布点了点头,他把梨子放了回去,突然问了孙策一句:“伯符,建业那地方,你觉着怎样?”
“建业?”孙策先是被问的一愣,随后说道:“楚侯这么一问,倒是把我给问着了。吴郡距建业虽然不远,可我还真是没有去过。”
“曾为江东之主,居然没有去过建业。”吕布微微一笑,没有再多说什么。
“天色不早,楚侯还是早些歇着。”看出吕布不想再多说什么,孙策躬身一礼,告退离去。
孙策退下以后,吕布站了起来。
他来到窗边。
窗外已是黑黢黢一片,除了附近的草木,基本上看不到其他。
曹操已经被击退,率军追赶了很远,居然还是没有赶上。
吕布知道,曹操这一走,将来徐州的麻烦可是不小。
曹家的势力还是十分雄厚,砀山一战,消灭的不过是部分曹军精锐。
只要曹操回到许都,他就能很快聚集力量,再次进攻徐州。
能够胜了曹操一次,吕布并没有把握可以再胜他第二次。
向孙策问起建业,他并不是想要退到建业,而只是想弄清楚一个事实,建业究竟可以不可以成为他征伐天下用来安顿家眷的临时去处。
偏偏孙策执掌江东数年,却没有去过一次建业。
实在是让吕布感到有些失望。
砀山如今已经被他拿下,附近的地形十分复杂,利用这里的地形,可以很容易做出布防,以阻挡曹操东进。
可吕布却不清楚,曹操将来东进,还会不会选择砀山作为突破口。
太早在这里布防,究竟是好事还是平白的浪费了物力和军力?
站在窗口很久,吕布也没能想明白他究竟该怎么做才好。
击破了曹操,他反倒有些摸不清将来的路该怎么去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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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布进驻砀山,曹操则在于禁的护送下一路撤走。
与郭嘉等人重新汇合,他决定先返回许都,等到重新召集了军力,再来讨伐徐州。
返回许都的路上,曹操回头看了一眼。
他来的时候带了四万将士,可返回的时候,身边将士居然少了多半。
曹操知道,砀山一战他的军营和粮草被吕布的空军烧了个精光,可那时候多半将士都不在军营里,他们只是被吕布后来冲下山的举动给冲散了……
“奉孝,我们这次是吃了大亏。”往前走着,曹操语气很是萧瑟的说道:“要是我早知道吕奉先如此了得,也绝对不会轻易与他交战,更不会想着把他困死在山岗上。如今倒好,我们没能困死吕奉先,反倒被他给我们击破了。”
“其实主公应该知道我们这次是败在什么地方。”郭嘉说道:“要是吕奉先手中没有空军,我们根本不可能会败给他。”
“奉孝说的是没错,可他又怎么可能没有空军?”曹操说道:“我原先以为吕奉先手下的空军,只是被人杜撰出来用以神话他的。直到上回砀山一战,我才相信,他不仅有空军,而且空军人数不少,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
郭嘉皱着眉头,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曹操问道:“奉孝在想什么?”
“我只是在想怎样才能把吕奉先手下的空军给破了。”郭嘉回道:“要是我们能有破敌的利器,让他的空军难以施展,以后两军对峙,才不会被他讨了那么多好处。”
“奉孝想的倒是没错。”曹操苦笑摇头:“空军是在天上飞着,我们能有什么办法,把飞在天上的人给打下来?”
“主公有没有用箭矢射杀过鸟儿?”郭嘉突然问了一句。
曹操先是一怔,随后苦笑:“难道奉孝没有看见,他们的空军飞上半空,我们的箭矢根本不可能射到那么高的地方。”
“主公只是看到了空军的厉害,并没有看到他们的弊端。”郭嘉微微一笑,已经有了主意:“等回了许都,我为主公造出一物,必定可以克制吕布的空军。”
郭嘉说能造出一种克制空军的兵器,曹操眼睛一亮,向他问道:“你说的究竟是什么?”
“此物可以投射石块,能够把石块打上半空。”郭嘉回道:“我打算给他它命名为霹雳车。”
“霹雳车?”曹操错愕的看着郭嘉,他只能想象到一块石头飞上半空,却想不到石头是怎么飞上去的。
从曹操的目光中,郭嘉看出了迷茫。
他对曹操说道:“主公不用担心这些,到了许都,用不多久我就可以把霹雳车送到主公面前。除此之外,我还打算制造一批踏弩,所有踏弩都可调整高低。要是敌军从空中来,踏弩就可以把箭矢朝着半空发射。假如敌军从迎面来,踏弩也可以像强弩那样射杀来敌。”
郭嘉描述的这些军械,对于曹操来说,确实是难以想象的存在。
他向郭嘉问道:“奉孝所说踏弩和霹雳车,为什么早先我们出征的时候没有提起过?”
“并不是我没有提起过,而是那时候没想到能够用上。”郭嘉回道:“我虽然听说吕布手下有空军,可没有确实的证据证明都是事实,也只能是先看一看,然后再做打算。”
曹操点头,随后又叹了一声:“要是奉孝早些把这两样军械建造出来,也不至于死了那么多将士。”
“其实早先建造出来,砀山一战我们也必定是猝不及防。”郭嘉回道:“吕布和我们对峙数日,始终不肯派出空军袭扰军营,他正是打算在最后的时刻,用空军给我们以致命打击。”
郭嘉微微皱起眉头,接着说道:“当然,吕布确实是做到了。”
“奉孝认为我们什么时候再次发兵最合?”曹操又问了郭嘉一句。
“主公回到许都,等我造出踏弩和霹雳车,然后召集兵马,再次讨伐徐州。”郭嘉回道:“砀山一战虽然是我军惨败,可吕布却并没有获得全胜。他要胜过我们,最该做的,就是先在才占领的地盘上布防。一旦他布防,兵器弱势将会彻底暴露在我们的眼前。到时主公还不是想打哪里就打哪里?”
郭嘉说话的时候,曹操的眼睛一直在他的脸上,当他不再说下去,曹操点头说道:“奉孝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等到返回许都,你先把霹雳车和踏弩给我造出来。等到批量制造成功,我们再次讨伐徐州。”
“主公放心,我必定会把踏弩和霹雳车送到主公面前。”郭嘉躬身一礼。
认定郭嘉可以造出那两样遏制空军的杀器,曹操催着战马又走快了些。
跟在他身旁的将军和幕僚,见他走快,当然也都加快了催马前行。
骑着马的人们还好,曹操加快速度,最郁闷的就数跟在后面的步军。
人走路的速度,哪有马匹快,曹操加快速度以后没有多久,跟在后面跑步行军的将士们,就多少显得有些狼狈了。
跑的太快,他们体力肯定是跟不上。
要是跑的太慢,又很容易被曹操给甩掉。
将士们只能尽量保持匀速的加快。
曹操策马走了一会。他回头看了一眼,见将士们跟在后面,一个个气喘吁吁的喘着大气,他终于还是把速度放缓了下来。
“主公,这里到许都,即便是快马加鞭也得几天。”郭嘉追上曹操提醒道:“主公还是慢一些,将士们赶路辛苦,多半是跟不上。”
郭嘉提起将士们,曹操这才放慢了速度。
他对郭嘉说道:“要不是奉孝提醒,我还真把将士们给疏忽了。”
“传令。”曹操喊道:“将士们加快步伐,务必是三天之内赶回许都。”
从他们所在的地方,要是快马加鞭,至少得走两三天。
曹操下令三天之内必须到,岂不是告诉将士们,无论他们多辛苦,返回许都才是头等大事,谁要是没有能耐在最短的时间里回去,即使被丢在了这里也是活该。“
命令下达,将士们只能闷不吭声的继续往前飞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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砀山一战,曹操败北。
消息传到袁绍耳中的时候,他正领军往延津一线进发。
眼看离延津只有数十里,一骑快马来到了袁绍的面前。
听完斥候的禀报,袁绍摆了摆手。
斥候退下,他对一旁的逢纪等人说道:“刚才得到消息,曹操在砀山遭到吕布阻截,军营和军粮被烧了个精光,将士十去其七,如今只能狼狈返回许都。”
“曹操败了?”逢纪诧异的问了一句。
“败了。”袁绍点头:“实话说,我从没想到曹操居然能败的如此彻底,他这次讨伐徐州,我还在担心会比他后到彭城。如今看来,我的担心根本没有任何必要。”
“主公说的是。”逢纪回道:“曹操外强中干,这些年虽然有些建树,可他与主公比较起来,却是差了不少。军情传报,说是镇守延津的是才投效吕布不久的周瑜。我觉着只要能派人过去,许周瑜一些好处,说不准他会献出延津,请主公过河进军彭城。”
“你和周瑜熟不熟悉?”逢纪如此提议,袁绍向他问了一句。
“我和周瑜并不熟悉。”逢纪回道:“既然是主公亲自来到延津,我认为周瑜应该是已经心生惧意。随意派个人过去招揽也就是了。”
袁绍不是很相信的撇了撇嘴,他向一旁问道:“你们谁和周瑜相熟?”
跟随袁绍来到这里的幕僚们,一个个面面相觑,居然没有一个人愿意担当去说服周瑜的职责。